于宽的期望是好的。其实田灼也希望自己的队伍下一场能够遇到一个好打一点的对手。可是谁更好打,这本来就是不稳定的。角色的硬件在变化,玩家的状态也有起伏。两个实力相近的队伍,很多时候决定胜负的都只是很偶然的因素。
而且,从道理上讲,一般都是赢的队伍更强吧?现在于宽觉得残士队弱,还希望残士队赢。这实在是有点为难“几率”大人了。
残士队是一个综合性较强的队伍。尤其是在这次更新之后,他们表现出了紧跟版本的特点。
紧跟版本,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实在太难。有太多的玩家因为走上这条不归路而弃游了。
只可惜,这支队伍的操作始终是一个大问题。说白了,就是手里拿着厉害的角色,但是玩的没有对手好。而且对手也不是那种硬件实力很弱的队伍。他们打不出硬件碾压,最终只能不幸落败。
“卧槽,这都能输?”就连于宽,这次都没有更多的话可吐槽了。他和田灼看了后半段的比赛。残士队的操作简直可以用“失误连连”来形容。
羽国势力的速法,思路很新颖,抢到了全场一速。而且他们这届比赛祭出了罕见的双弓组合。另外还有一个机械流的超级玩家。这样的阵容,居然又让他们给玩输了。
是三法四输出的面伤流在这个版本太凶悍了?可能有这个因素在里面。但田灼还是觉得,越是双方都追求极致输出的局,占有速度优势的一方胜面才越大。
“嗯,输的是挺可惜的。那么咱们下一场的对手就是大侠队了。”田灼道。
“他们肯定想要几个回合之内冲垮我们。四输出的队伍都是一个德行。”于宽道。
“话是这样说。但如果你真让他们冲起来,一波又一波,我们根本受不了。”田灼道。
“你想怎么打?如果跟他们对拼面伤的话,下一场可以把我换下了,让你的小号上。”于宽道。
“你怎么想的?咒术流是炮台,越是这种‘重型武器’,机动性越差。如果是对轰局,肯定不能上咒术流角色。但如果打控尸流,咒术流就非常厉害了。”田灼问道。
“也就是说,现在有两条路摆在我们面前。一条是抢速,利用先手在对轰中争取优势。另一条是控制,利用单体爆发点杀对方一速,然后用咒术流角色无限控尸。我觉得啊,控制流比较难打。我们得控对方的输出,不然肯定要被冲崩。我们还得控对方的控制,这样才能确保点杀回合的集火。点杀成功,控尸流才能打得出来。但控制技能不都是稳定成功的。就像团子,说水就水,不说水还是要水。你说这一个控不住,两个控不住,岂不是就崩了?”于宽分析道。
“嗯……我再想想。”田灼没有马上给出答案。
这周是平淡的一周。游戏里没有大更新,学校里也没有考试。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平静,所有进入服战8强的队伍都在闷头备战。
倒是生活中,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的事。吴子雄玩了不到一周,居然又不玩了。虽然田灼早料到还会有这么一天,但他实在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
让田灼没有想到的是,吴子雄这次居然没用“这游戏没法玩”之类的理由。追问之下,田灼才知道,吴子雄原来是开始和别的学院的一个女生交往了。
吴子雄这个人,和田灼、于宽他们都不一样。据田灼所知,吴子雄上大学之前是有一次恋爱经历的,但吴子雄在这方面丝毫没有田灼和于宽身上戒不掉的那股油条劲。当然,换个角度讲,或许田灼和于宽在这方面都不够真诚吧。
在这一周,吴子雄整个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怎么说呢?规规整整,像个省重点高中里的机器人。田灼就是省重点高中出来的,所以一下就想到了这个比喻。高中时代是田灼经历过的最压抑的一段日子。他每天早上去上学,就像是传送带上的零件,浑身冰冷,面无表情,等待接受下一个环节的加工。他的学校就像是一个全自动的车间,里面没有活人,全是机器。
田灼不是机器人。他觉得机器人很可悲,但他不怜悯他们。如果一时兴起,他或许会怜悯通宵自习室里的流浪狗,但他不相信自己在任何时候会怜悯路边的石头。
那些和田灼一样忍辱负重的,他敬佩;那些没有经过任何挣扎的,那些认为自己理所当然该像一个冰冷的零件般接受任何安排的,他佩服(注意,两个用词是有区别的)。
现在,没有任何人压迫吴子雄,他却整个人表现出了那种诡异的状态,仿佛一位虔诚的信徒。是他自己在压迫自己,让他自己迅速陷入了和他往常习惯的生活不一样的条条框框之中。他信的是什么呢?大概是所谓的“爱情”吧。
田灼自己没有过那种状态,也绝不认同那种状态。
扬长避短没有错,但那是就事论事。如果是于宽,突然把自己搞得换了个人似的,田灼一定不会担心。因为田灼知道,这不过是于宽的小手段罢了。但吴子雄成了这样,田灼就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田灼几乎每天早上一睁眼,都能看见吴子雄(这货的床位在田灼对面)打电话叫女朋友起床。看得田灼直皱眉头。无论男女,无论在恋爱中与否,人终究还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恶。在田灼认识的女生当中,就有不少都挺反感类似的行为的。
谁偶尔都有想睡个懒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