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满堂寂静。
秦钊定定看着面前女人,四年前还是狼狈可怜仓皇无助的少女模样,可今日,却已经成了敌手意图扎入她心脏的一枚匕首。
“所以,四年前,你拦路喊冤之时,这场局,就已经布下了吗?”
少妇眸光微顿,旋即却又娇媚一笑:“难道不是四年前,总统先生就已经有了别样心思?”
“你生的确实不错,寻常男人见了你,大抵会有些把持不住,但你幕后的主子却盘算错了,我秦钊自来不会沉溺于女色……”
“我也并未说总统先生您沉溺于女色呀?我说的只是,总统先生您膝下无子倍感荒凉,所以才打了这样的主意……”
“你不肯再去做亲子鉴定,却又一口咬死这孩子是总统先生的,看来,今日只有我厉慎珩来做这个恶人了!”
厉慎珩说完这句,一步上前,单手将那在沙发上熟睡的孩童拎了起来。
少妇陡然大惊,几乎吓的面无人色:“你做什么,你把我的阿宝放下来……”
厉慎珩面无表情看了那少妇一眼,笑道:“我不做什么,只是让你乖乖说实话而已。”
“夜肆。”
厉慎珩叫了夜肆,将那孩童递到夜肆怀中:“你去楼上,三分钟时间,如果她还不肯说实话,你就将这孩子从楼上抛下来摔死!”
“含璋不可……”
秦钊面色一凛,慌地就要阻拦,厉慎珩却道:“总统先生,对手步步都要将您置于死地,此时再妇人之仁,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而以劳伦斯为首的那些记者也不由得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厉少,您这样做,实在不人道……”
“什么叫人道?一国总统被人算计的就要身败名裂,就叫人道了?”
厉慎珩冷笑一声,忽然拔出枪来重重拍在桌案上:“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由我厉慎珩一力承担,谁敢阻拦,周从,你就用这把枪杀了谁,爷,来抵命!”
“是,少爷!”
周从应下,夜肆已抱了那被惊醒哇哇大哭的孩童直接上了三层。
那少妇踉跄向前追去,周从下属却已经拦住了她,厉慎珩缓缓上前一步:“说吧,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你能活,你的孩子也能活,若你再敢说半个字谎话,你的阿宝,会被人从楼上扔下来,摔成肉泥!”
“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个字的谎话……”
少妇摇头痛哭,厉慎珩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望向楼上的夜肆:“既然如此,三分钟一到,夜肆,你就将这孩子扔下来……”
“厉少,这实在有违国际人道主义精神……”
“是啊是啊,这也太残忍了,只是一个无辜的孩童而已!”
“m国妄想做全球霸主,四处挑起国际战争,毁了多少国家?多少难民颠沛流离?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记者,怎么不去抗议他们违背人道主义精神?”
“m国全球最大的生物制药公司,疫苗造假,害了成千上万的儿童,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记者,又做了什么?蓝伦斯先生您的环球时报,可曾登过一则公正报告?拿红包,封口费,吃喝玩乐一条龙之后就揭过不提,万事大吉,资本依旧是资本,操控着整个国家机器,为所欲为!现在,有心怀狼子野心之人,为了污蔑一个为国为民的好总统,什么下三滥的伎俩都用出来,我不过是要反击,就是违背人道主义精神?难道让总统先生坐以待毙身败名裂,让那些为了权势早已黑白不分的恶徒将这个国家权柄捏在手心里为所欲为,才叫人道主义精神!”
来自m国的劳伦斯先生,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那些多多少少都拿过企业封口费的所谓正义记者,也没有人再敢开口应声。
一个女记者却站了出来:“四年前,总统先生去大凉山视察工作,那时候我只是市里的一个小小实习记者,在大凉山的整整一个星期,我亲眼目睹了总统先生的一切所作所为,后来总统先生离开的时候,我曾激动的对他说,将来我也会去帝都!我要做最好的记者!”
女记者眼底有热泪涌出:“总统先生和我握了手,他说,我一定会实现这个梦想,四年,我一直为了这个梦想在努力,总统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没有任何人会比这个国家的老百姓了解的更清楚,我不相信今日的事,我相信总统先生是清白的!”
女记者说着,忽然抬手将相机狠狠砸在了地上:“总统先生,我虽然不敢说我是多好的一个记者,但这些年,我无愧于心,做的每一件事写的每一篇报告,都是堂堂正正的,绝不掺假!”
“好,好!”
秦钊不由动容,眼圈微微泛了红,“我秦钊走到今日,靠的从来不是什么一流的政治手段,不过是将我的国民都放在心里而已,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含璋。”
“罢了,把孩子放下来吧,稚子无辜,何必让他卷入政治斗争中去……”
“总统先生,我也相信总统先生是清白的。”
“我也相信……我们自己的总统我们自己不相信,难道去相信那些颠倒黑白的恶人吗?”
“我也相信……”
“我也相信……”
一个,接一个的记者,都纷纷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相机:“总统先生,相机放在这里,我们不带走,今日的事,我们绝不传扬出去……”
秦钊眼底蓦地胀痛无比,哪怕他贵为一国总统,却也有着热血柔肠,会为这赤诚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