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了,卫兵对他说:“请你们到三十米以外等待。”
特殊时期,他们理解这种做法,几个人退到了大门东边一棵大树下,王政清带头,四个人都坐在路牙子上,。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卫兵也不招呼他们进去,沈危就过去问。
卫兵说:“程站长非常忙,如果他正在处理紧急军务,我们不可能打断他,先报告你们的事情。”
沈危只好继续坐着等。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临时通讯员回来了,四个人一起跑了过去。
年轻的士兵说:“程站长还在开会,估计至少还得一两个小时,不行你们明天再来吧。”
沈危说:“谢谢!我就在这里等,如果程站长开完会,请一定报告给他,就说我是和沈危同期在这里服役的,他一定会见我的。”
士兵不太情愿地答应着走了。
沈危指着东边一栋三层楼对王政清他们说:“那是基地招待所,你们去开个房间吧,我在这里等。”
三个人异口同声:“用不着,想睡我们就地一趟就睡了。”
沈危说:“不行,万一今天借不到车,后边咱们得一直走呢,身体得先保护好。”
项蓁说:“如果那样的话,后边至少半年咱们都得在野外露宿,也不差这一夜。”
沈危说服不了几个人,只好让他们先坐着。
基地西边不远有一个小集市,可集市的铺子全都关着门,沈危他们想买包饼干都没有,估计是这个市场出现过丧尸。
天完全黑了,基地大门两边挂上了两盏很大的气死风灯。
五年前大灾难后,经常停电,政府单位和普通老百姓家都常备这种灯和蜡烛,煤油灯在很多地方也重新开始使用。
九点左右,沈危跑过去问已经换了一轮岗的卫兵,能不能再派个人帮他们看看程站长开完会没有。
卫兵说:“我们这几天特别忙,程站长忙得觉都没时间睡,你们别添乱了,明天再来吧。”
沈危问他:“招待所还对外开放吧?”
卫兵说:“开,就是没热水,不能洗澡。”
沈危直接到了招待所,一百块钱开了个三人房,然后过来,把□□递给王政清:“你们不去睡,人家也不退钱。”
王政清和高佑翔只好去招待所,项蓁坚持要陪着沈危。
大概凌晨两点,沈危和项蓁被一阵汽车引擎声惊醒,睁开眼,看到两个卫兵正拉开基地的大门,三辆军用大卡车鱼贯而出,沈危和项蓁看到了后面车斗里全副武装的士兵。
目送着大卡车消失,又看着卫兵把大门关上,沈危叹了口气。
项蓁说:“我怎么有种大战来临的感觉?”
沈危说:“自然灾难有时候比战争还可怕,战争只是把死亡的恐惧集中爆发了,自然灾难是一点点夺去人生存的空间,最后死的人可能比一场世界大战还要多。”
项蓁仰头看着天说:“希望不会真的是末世来了,我大好的青春才刚刚开始,我还没结婚,没和你们做够战友呢。”
沈危笑着说“是啊,青春刚刚开始,至少让我娶个沉鱼落雁的媳妇儿跟你们炫耀炫耀再末日。”
***
高织到亚金之间没有高速公路,就是有,高速公路上桥那么多,现在肯定也走不了,卫不争他们还是走的普通公路。
白发老太太是林大姐的母亲,副驾上的是她侄女。
林大姐的娘家在卫不争早上经过的那个丁字路口往东走,一个空军基地附近的村子里,自己的小家在亚金市北面,一个叫罗安的县城。
亚金是个工业城市,以出产多种有色金属矿闻名,林大姐家就有一个小矿,她这次回娘家,是接刚毕业的侄女去自己家的矿上上班的。
因为昨天村子里出现了急性特异性肺炎,林大姐不放心,想让老母亲和哥哥嫂子都跟她去罗安,可地里的秋庄稼还没收,哥哥嫂子不肯来。
林大姐是在丁字路口碰到王雅桐和辛媛的。
林大姐说:“当时两个女孩子站在路边拦车,看着都要哭了,我就让她们上来了。”
她笑着回头看了卫不争一眼:“我听她们说,你昨天拦了一天车,连个放慢速度的人都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卫不争:“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的呀。”林大姐说,“虽然你足够帅,可男的就是男的,谁半路上敢让个不认识的男人上车,不要命了?”
卫不争无奈地说:“不是所有男人都具备抢劫犯的潜质。”
林大姐笑:“有那种可能就够了,还敢百分百都是抢劫杀人犯啊?”
大姐性格很开朗,所以,虽然老太太和侄女都不说话,卫不争也没有觉得尴尬。
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八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县城。
县城是东西走向,两山夹一川的狭窄地形,省道从县城靠北的一条街道穿过,快出城的时候,路南有一个加油站,排队加油的车很多。
林大姐的车子也该加油了,可林大姐说,她回娘家的时候,是在高织县城把油箱加满了的,这才刚刚跑了二百公里,就没油了。
经过这几天,大家都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抱怨也没用。
卫不争跳下车就去交钱,林大姐拦也拦不住。
卫不争问清楚林大姐的车型一般加满需要七百三十元左右,就交了七百。
把□□交给大姐,卫不争指着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