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在他怀里一阵乱蹭,“莫老爷,我是银花,哪里是什么金花,你快醒醒,梁管家真的在外面叫你呢!”
莫少师这才睁开眼睛,见着一对又白又大的兔子,不由狠狠地啃了几口,慢慢地起了床,穿起衣服去开门。
门刚一开,一阵过堂风吹来,让他不由打了战,整个人不由清醒许多,只见管家老宋,手中提着个八瓣莲花灯,一脸焦急地道。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莫少师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老爷我就北流县的天外天,能出什么大事?”
老宋急忙伸过头去,在他耳边悄悄道:“刚才李寡妇院子旁的梁狗娃来报,那祸没有嫁成,李金花被人救了,朱大壮也被人背走了,那两个山贼也是死一个抓一个。”
莫少师一听这话,突然觉得背脊一凉,胸口不由痉挛一下,正色问道:“谁?是谁干的?”
“梁狗娃说天黑没太看清,可他见着那几人往县衙方向跑去了。”
“糟啦!”
莫少师一听这话,再也稳不住了,大步出了寝室,往书房而来,老宋急忙给他掌了灯,他拿起大笔,哗哗写了三封信,分别装了用火漆封好,递给老宋道。
“这三封信,一封派人送给一厢里的县丞大人,一封派人送给州里的同知大人,最后一封,你亲自去送给许真君祠的弘阳子。”
“是!老爷!”宋管家把那信揣在怀里,又问:“老爷,那你老人家要不要出去避避风头,我好安排下去。”
莫少师冷笑道:“这个时候出去,岂不是不打自招,让人备好马匹,老爷我现在就去找李金花去。”
“啊?找李金花?”
“对,快去!另外,再命人多备点礼!”
“是!老爷!”老宋领了命,大步走出门外办事去了。莫少师则复又进了寝室,穿好衣梳好头,坐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带着两个护院,直往李金花的宅子而来。
他先是装着不知的模样,用力地敲了敲门,口中大声喊道:“金花呀!是莫老爷我呀,你在不在家呀?快开门咯,老爷给你送大礼来了。”
当然,李金花这会正在衙门里呆着呢,怎么会应他呢,他也不罢休,扯着嗓子又是一阵大喊,直到把旁边几个院子都喊得点亮了灯,开始大骂老骚棒、不要脸的话,他这才满意地住了声,骂身后两个护院道。
“你们两只废狗,还杵在那干啥呢,还不快快把门弄开,看看咱那金花妹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两个护院拱了拱手,走到院子前,用力将那门一推,只听吱呀哐啷一声,那门竟被这样推开了,凭着多年的经验,他们知道里面出事了。
二人急忙拿起大刀,一前一后进了院里,只见月光之下,那石桌边窝着一个什么东西,不远处还有一根棒子,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站。
“快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一个看起来是头的护院喊道,另一人听了,脸上一别,眉头一皱,正磨叽着呢,却不防屁股上已被踢了一脚,一个没站稳,踉踉跄跄向着那桌子边扑去,临要到时,又被那棒子一挂甩了一跤。
他本想转头去骂那领头护院的,可又怕挨打,只好回头去看那棒子,“那个狗日的,大晚上的放这么大一根棒子在这,摔死你爷爷我了。”
骂完,他心中稍觉好受了一些,这才转头去看那桌子下的黑物什,却哪知那黑物什此时竟瞪着一双血眼,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他吓得头皮一麻,爬起来就跑,却不防又被那棒子一挂,摔了一跤,他急忙捡起一看,哪是什么棒子,竟是一只手臂,上面还流着血呢。
“杀人了!”
他早已吓得浑身汗毛倒竖,大叫一声,将那手臂扔了,鬼也似的跟着这会早已冲出屋外的护院头领,跑了出去。
“老,老爷,李寡妇杀人了!”
莫少师听着这一句他期待已久的话,心中莫说是多高兴了,面上却是用力挤出一脸惊恐,“这可了不得了,快,快,快,报官去!”
说罢,莫少师鬼撵来似的上了马车,带着两个被蒙在鼓里的护院直奔县衙而来。只是他这计虽好,却不知李铁蛋也设了一计,这会正在和柴师爷就抓不抓他这事,进行着激烈的争吵呢。
此时,柴师爷站在桌子旁,一手拍着桌子,一手叉着腰,“大人,你上午不是说过,就目前形势来看,还不能打草惊蛇,与莫少师硬碰硬吗?可,可怎么现在又让刘大麻子来诬告他呢?这,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说实话李铁蛋也没想到,黄天虎会突然出现在县城里杀了朱大壮,更没想到他会把这事嫁祸给李金花,以致于后面发生一系列的事,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可他知道,莫少师对于整个北流县的掌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超过了他这个知县,如果他现在再不出手,必会一败涂地。
想到这里,他的心虽是砰砰跳个不停,可脸上仍是平静如水,扶着柴师爷坐在椅子上道:“柴师爷,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李金花已经被杜川救下了。”
“如果不出我所料,要不了明天,这事便会传到莫少师耳朵里,试问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能不打草惊蛇吗?与其这样,还不如来个敲山震虎,先一步控制住莫天师。”
柴师爷气喘呼呼地道:“大人,这个老夫也知道,可你想过没有,莫天师能混到如今这个样子,岂能没有一点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