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也是个不错的好人,没接夏青手里的铜板,只笑道:“那马我自会给投些草料,就不收公子钱了,这些铜板公子还是留着喝口热汤吧!”
“这天晚上怪冷的,后院那里有现成烧好的热水,公子也可亲自去打些来泡泡脚解乏。”
“多谢小二哥了,小二哥人真好,好人会有好报的!”夏青弯腰道谢,心道这小二哥人真是不错。
待小二哥走后,夏青便将自己先前换下来的衣物放在通铺的最角落,先占个地方在说。
然后见天色尚早,夏青便转而出了十千脚店。
义仓镇虽叫镇子,街道却只有一条。
夏青从这头晃到那头,小半刻便走了个来回。最后在一家卖大饼子的小摊边停了下来,问了摊主才知只有的大饼子要两个铜板一块!
夏青数了数自己身上的铜板,暗自叹了口气,想了想便道:“老伯,我买两块这样的大饼子给您三个铜板,成吗?”
摊主见夏青一副外地人口音,身形单薄的可怜,想来应是过往的商旅。只不知是买卖失败了还是什么,总之应该是落了难了。虽也有心想要给他,只是自己这也是小本买卖,本就不挣个什么,再不能这样折腾。
夏青无奈,本欲就这样走的,但满大街瞧下来,就这一家像是自己这个时候能消费得起的样子。最后,狠狠心,还是掏出了四个铜板拿走了两个大饼子。
她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回了十千脚店,夏青又去找到先前店小二说的可提供热水的地方。见那处正离着厨房不远,夏青便去厨房借了个碗来。
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的开水,然后拿出大饼子就着一碗热水,开始吃了起来。这饼子虽是干了些,不过比先前在小沟子村那种加了杂面的或者是棒子面的却是好下咽多了!
吃了大半个饼子之后,夏青便将那饼子收在怀里,留着明日再吃。
不管是明日就启程回去,或者是在此等着谷梁寻来,都要时间。这段时间里,她都不能不吃东西,身上银钱已经所剩无几了,总要算计着花才是。
夏青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了。自打到了靳岭,似乎也就一开始的那些日子里还算计着些。不过那个时候虽然要算计,但到底还是有些家底儿。
不像现在,通身上下搜刮干净,也刮不出一两银子了!一直随身携带的断霓上面倒是镶嵌了一颗看起来很值钱的宝石,只她拿出来鼓捣了半天也没见弄下来。
吃完了饼子,夏青又站着喝了一碗热水,喝完了才去还了碗。随后又想到自己是吃饱了,可自己的马也不知怎么样了,她可还指望着那马带她回去呢!
这么想着,夏青连忙跑去了马厩,见那匹略显骚气的枣红大马此刻也已经吃饱,这才放心的回了后院的大通铺。
这么连着奔波下来,夏青早就累了,回了后院倒头就睡,就连通铺陆续来人都没将她吵醒。
一夜安眠。
夏青在一阵咕咕叫声中醒来。
醒来才发现出自自己的肚子,夏青略有些尴尬,生怕惊醒了旁人。结果等她爬起来的时候,却见偌大的一处大通铺上,居然只有她一人。若不是这屋子里面有阵阵脚臭味儿混合着各种奇怪的味道,夏青真以为昨晚就只有自己一人睡在此处了!
这样的屋子,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一夜安眠的,夏青急忙爬起,抓着自己的包袱便冲出了这后院。
天早已大亮。
夏青摸了摸怀中的大饼子,又去了昨日那处有热水的地方。
出门在外也不计较许多,只匆匆漱口洗脸都省了。又到厨房想再借个碗来,泡点饼子吃,先把早饭对付过去再说。
到了厨房,却还是昨日见到的那位厨娘,夏青连忙将自己的来意说明。那厨娘却是拿起一碗直接自锅中盛了一碗白粥,递给夏青道:“小哥儿别出去,就在厨下把这个喝了在出去。”
夏青愣住了,半天反应过来低头道:“谢谢大娘了,不过我已经没有银子了!”
厨娘却笑道:“我知你没有银子了,有银子我还不给你这个了!”
“我瞧你昨日在那里就着热水吃大饼子,想来也是有了难处,这个你放心吃吧!大娘不问你要银子,这个都是一早那些商队人吃剩下的,你若不吃也是倒了,倒是可惜了这熬了许久的米粥。”
夏青听那厨娘这样说,连忙谢了谢,最后才端起那碗白粥喝了起来。
那厨娘见这小子憨憨的,就如同看自家孙子一样,心中微酸,又好心的端出一碟子佐粥小菜放在夏青面前。还道:“慢慢吃,不够锅里还有。这小菜也是捡了桌上那些没人动过的收了下来,不脏的。”
夏青抬头又是连声谢了好几声,才又尝了那小菜,却也不错,不过夏青最爱的还是李氏的酸黄瓜。吃完一碗,又盛了大半碗,喝完了才总算混饱了肚子。
人家免费给夏青吃了一顿饭,夏青不好吃完了就走,当下帮着厨娘洗了好些碗筷。
期间两人又絮絮叨叨聊了许多。
这厨娘姓木,人都叫木大娘,原本是离这里不远的屏隆镇一普通人家。两个多月前家乡遭了水灾,一家人都被冲散了,她后才辗转流落到了这义仓镇。后来又被这十千脚店的掌柜家里的所救,并带回了这间脚店。那掌柜的答应了帮木大娘打听家人下落,木大娘便在这间脚店住了下来。
说起这十千脚店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