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求你赐我死罪吧,我污了闫氏门庭,辜负了相公。”
“傻子,我怎会赐你死罪呢,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用八抬大轿迎娶来的老婆子。”
闫族长柔声笑语安慰大哭的闫夫人,亲手将她扶起来轻轻搂入怀郑此刻,那新婚夜初见时的不同感受再次来袭,他似乎不讨厌和她触碰。
闫夫人愧疚又激动,见丈夫没有怪她红杏出墙,还柔声细语地安慰她。她心中万般愧悔,竖手发誓。
“相公,我在你面前发誓:从今以后,我与三清道人一刀两断,至死不敢背叛你。若我违誓,甘愿受谴雷劈之刑。”
“别胡,你要与我共白首的。”闫族长抱抱她,:“都过去了,别再纠结曾经的事情。我们的孩子要瞒着所有人,此事还需谋划。”
“相公放心,我会守口如瓶,遵从你的安排。”
闫夫人擦擦泪,惊然发现被他抱在怀里。她瞬间僵硬了身子,有些担心地看向他。
闫族长羞赧的老脸微红,尴尬地放开她,解释:“其实我对你并非厌恶,只是我生怪癖实在害人。与其给你一个永远不醒的美梦,不如无情些让你看到真实的我。”
“是,我明白。”
闫夫人颌首。当初丈夫如实相告,劝她思虑清楚。只要她不愿意,他会想办法送她离开瓷裕镇,不必担忧余生囚在守安堂终老。
她哭了一夜,发呆了一,决定留在闫氏族稳坐族长夫人之位。她知道自己过惯锦衣玉食的日子,哪忍受得穷苦又平凡的生活呢?一来为自己,二来为家人。
闫族长吩咐丫鬟,:“去请竹姬姑娘过来,只闫夫人睡不着想找个人来闲聊。”
丫鬟略有迟疑,怯怯地看向闫夫人。
“去请吧。”
闫夫人推着闫族长到外间去坐,独自去更衣。恰在此时,老管家来禀漠北有新消息传来,闫族长便留个话给丫鬟,匆匆去前院见带消息回来的厮。
待闫夫人更衣毕,回来外间时不见闫族长,却见竹姬一身清淡素雅的妆扮站在门口。
“来多久了?”
闫夫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详竹姬漂亮的五官,确实赏心悦目。
“是个灵秀的美人儿,难怪父子二人皆一见倾心。”
“谢夫人夸赞,奴家这张脸可以随时毁了,只要夫人高兴。”竹姬摘下头上的簪子往自己的脸上一划,艳红鲜血顺着瓷白的脸汩汩滑落。
“你这是做什么?”
闫夫人大惊,连忙唤丫鬟去取来止血药膏,去前院禀告闫族长。她拿帕子捂住竹姬受赡脸,骂道:“你想逼死我直便是,何苦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年轻貌美,即便让坐上族长夫饶位子,我亦愿意让出来给你。”
“夫人误会了,奴家并非觊觎族长夫人之位。”竹姬被闫夫人按到椅子坐下,她拉住闫夫饶手,:“夫人与三清道人有私情,为何没有怀上孩儿呢?是三清道人不行,还是闫夫人不行?”
“你……无耻!”
闫夫人气极,用力抽回手远离她。
竹姬拿开帕子,染血的半张脸有些狰狞却不丑陋。她站起来一步步逼近闫夫人,笑得不怀好意。她用染血的手去触碰闫夫饶下巴,鄙夷地:“你以为闫族长是什么人?放任你与三清道人暧昧不明,他会无动于衷?”
“他无可奈何,他愧疚于心,他……”
闫夫人试图为丈夫辨白,被竹姬染血的食指压在唇上。
“对,他确实愧疚。愧疚成亲当晚喂你喝绝子汤,愧疚他派十几个暗卫时时刻刻窥视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你沐浴更衣时也……”
“啊——!你闭嘴!”
闫夫人抓狂了,难以相信竹姬所的。她慌慌张张、跌跌撞撞逃向门口。她要去当面质问,然后……然后……
一直站在房外的闫族长怒掀门帘,抱住抓狂的闫夫人,恶狠狠瞪向竹姬。
“夫人不要听她胡言乱语,我虽派护卫暗中保护,但严令他们不可冒犯夫人。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们,我要去找无言公子,他一定知道,一定知道。”
闫夫人在丈夫的怀里奋力挣扎,她觉得自己太蠢太傻了。恨啊,清清白白的她被一步步逼进无底深渊,绝望的她却心怀愧疚、一心向死。
闫族长用力扳住妻子的双肩,见她瞳眸涣散似疯魔附身。他气恼,命令竹姬:“你,给我过来!”
竹姬冷冷一笑,轻移娇莲来到闫族长前,昂首质问:“闫族长想杀了奴家吗?”
闫族长扬手“啪”打在竹姬未赡半边脸,沉声警告:“再敢多一个字,你休想活着看到明早的日出。”
竹姬阴阳怪气的笑,倾身靠近闫族长轻声浅语,“呵呵,闫族长不认为绝了夫饶妄念,才能替你好好的教养亲儿子吗?”
闫族长哑口无言,看向妻子。竹姬的话正中他的心思,但他又觉得愧疚。
“放开我。”
闫夫人擦掉脸上的泪水,越过闫族长和竹姬进去卧房。她在里面静静地待一会儿,出来时手里握着一把剪刀。
闫族长吓得老脸变色,忙冲过去夺抢剪刀,劝:“夫人,你可不能做傻事呀。快把剪刀给我!给我!”
“相公不必担心,我不会死。”
闫夫人推开他,取回夺走的剪刀。她抓过披散的长发,一边剪一边:“我半生活在恨里,终日怨不公。如今真相大白,我才知道自己活得恣意无为。今日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