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撕心裂肺,整个灵魂生生被粉碎的疼痛,是生命难以承受之重。

成郡王每次点到即止,并不逼迫他做任何承诺。有些事情,必须用时间来慢慢平复。他现在不指望苏安能一下子打消念头,只希望他慢慢平静,苏承能够挽起他求生的意志。

成郡王手下的人都催着他回转,被他一一按下。

又过了两日不到,成郡王正在陪着苏承玩九连环,手下人仓皇来报,说是苏安查出古微微的死,和太子有关,自己单枪匹马,往皇陵去了。

成郡王怒道:“你们还不赶紧跟上!”

侍卫为难道:“苏大将军骑的是千里马,骑术又佳,就算追,恐怕也追不上!”

“那也赶紧去,多多带人去!”成郡王道。

侍卫忙慌乱地去了。

后来,成郡王找来一起调查的手下问,知道是从马蹄印中查出了马蹄铁的形状,是从前太子府内惯用的。

“表舅真是疯了。”成郡王跺脚道。

这算什么证据!若是有人栽赃陷害,想往太子身上泼脏水,或者转移视线,何等容易!

霍家已经被彻彻底底连根拔起,太子平时又不得人心,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人死忠于他?便是有,那太子也有太多的人要报复,哪里会千里迢迢,来对付一个古微微?

“继续查!”成郡王吩咐下去,定神好好思量了一番,给边城的穆彻写了一封信,让小青送去,让人买来上好的棺椁收殓了古微微,派人看好,自己带着苏承,匆匆往皇陵的方向追去。

边城距离皇陵的距离还近些,若是让穆彻带人去拦他,应该比自己的人到的快。

苏安千里单骑,一路上几乎没有停歇,径直往皇陵而去,却在潼关遇到了穆彻。

穆彻身后带着吕豹、邓博,还有几百精兵,严阵以待。

“让开!”苏安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样子。他已经猜出来,是成郡王让穆彻挡在这里。

“伯涵,先跟我到驿馆再说。”穆彻沉声道。

“让开!”苏安眼中满是血丝,充满了仇恨,“若是你是我,定不能忍这杀妻之仇。”

穆彻道:“是,我不能忍。可是我不会糊涂地被人利用!”

吕豹突然大声道:“,嫂子没了,要真是太子做的,我跟你一起去剁了那王八羔子!”

邓博拉了他一把,望着苏安沉痛道:“将军,我们都听说了。这事情,错综复杂,咱们从长计议,属下不怕你杀了太子惹来祸患,只怕有人作壁上观,做了局儿,坐等那鹬蚌相争,取渔翁之利。”

苏安冷冷道:“这次便是冤枉了他,那被发配辽东也是他陷害我的。若不是去了辽东,她怎么会遭遇此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古情面。”

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太子,杀了他,替古微微报仇,然后去陪着她,不让她孤单。

穆彻皱眉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让你过去的。”

苏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利剑出鞘,拍马闯了过来。

穆彻道:“别怕伤着他,只要别伤着要害,今日无论如何要拦下他。”说着,自己一马当先,迎了上去。

吕豹看看邓博,后者面色凝重,道:“去吧,我们去帮穆将军。咱们将军现在下手没分寸。”

吕豹没有迟疑,跟着也拍马上去。

剩下的几百精兵,把潼关之路堵得严严实实,看着缠斗在一起的四个人,马蹄溅起无数尘土,刀光剑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苏安一心过去,所以招式毫不留情,而另外三人有所古忌,所以渐渐落了下风。

穆彻见状,忽然灵机一动,大声道:“古微微,你竟然没死?”

苏安动作一顿,果然回头去看,露出了破绽,穆彻长枪一扫,把他扫到马下,枪尖指着他的咽喉。

没想到,意识到上当的苏安,竟然径直往枪尖上撞去,穆彻忙收手,怒骂道:“你是真的疯了!”

邓博朝后面示意,几十个侍卫,手中拿着绳子,慢慢靠近……

穆彻等人,终于用绊马索把苏安绊倒,然后十几个人扑了上去,把他压得不能动弹,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放我走,邓博!”苏安怒吼道,“你现在背叛我了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邓博撩袍跪下,红了眼圈道:“将军,属下一条命都是将军的。姑娘不在了,属下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眼下,我们更应该冷静下,找出真正的作恶之人,给姑娘报仇。”

苏安看着他,目眦欲裂:“太子就是,你放开我!我要去杀了那畜生!”

若是知道今日,当初豁出性命,他也会不惜任何代价,早些杀了他。为了古微微,哪怕是捅破天,他也在所不惜。

穆彻道:“不过是马蹄印,能说明什么?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将军!是,你杀了太子,一命抵一命,可是真正的凶手呢?你就任由他逍遥法外?你以为,除了你,谁会对古微微的死上心,愿意并且有能力替她报仇?”

苏安沉默了。

“我们去驿馆里从长计议。”穆彻道,亲自伸手扯过被捆缚得基本动弹不得的苏安,跟他一起步行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劝解着。

至于苏安听没听进去,穆彻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中午和晚上,苏安什么饭都没吃,望着他早生华发,一脸绝望的样子,穆彻有种莫名的感受,心里默默道,此生不求封侯加爵,只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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