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身子已经冰冷,只有掌心的银子还是一片温热。

守在下面的侍卫见他下来,忙打起精神跟上来。

“去,叫明姬今晚来伺候。”

九王子面无表情道。

侍卫连忙去了。

明姬是中原人,最近才到了九王子身边。据说九王子对她宠爱至极,甚至舍不得让她在别人面前露出真容,日日戴着各色的面纱,面上只露出一双杏核水眸。

明姬本已经歇下,听说九王子传她侍寝,忙不迭地起身梳妆打扮。

伺候的侍女问:“您今日可要换个发髻?”

明姬摇摇头:“不,九王子会不高兴的,他只喜欢这一种偏环髻。”

侍女又要给她涂脂抹粉,明姬已经站起身来,找出和身上衣服相配的面纱遮住颜面,苦笑道:“九王子从不肯让我露脸,便是宠幸之时,也不肯让我面纱,就不必如此麻烦了。让他久等了,怕是要发怒。”

在床第之上,九王子是个十分粗暴的人。虽然有时候也会有温柔,但是更多时候,都是似的施暴。

明姬虽然年轻,但是她也是风尘出身,见惯了各种男人,洞悉世事人情。

她隐隐觉得,九王子对自己的那些宠爱也好,粗暴也罢,其实都是透过她,对另一个女人的。

他看自己的眼神,有时候是十足的迷恋,但是那种时候太过短暂。大多时候,他的眼底,是自欺欺人,又无法骗过自己的自嘲。

明姬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女人,会伤他如此之深,却让他沉迷到无法自拔。自己大概,和那女人有一双相似的杏眼吧。

不得不说,女人的聪明和细致,甚至是第六感,往往让她们洞悉真相。

九王子就是看上她一双和古微微很像的眼睛,虽然少了那份灵动狡黠,多了几分谄媚讨好,但是他觉得,自己找不到更像的了。

他钟爱她梳的偏环髻,其实不过是当时古微微不会梳发,把发髻梳的歪歪斜斜,正好偏向一边罢了。

明姬在侍女的服侍下,到了九王子营帐里面,一进去便跪在地上,给他请安。

九王子斜靠在铺着白虎皮的,懒懒道:“起来吧,抬起头来。”

明姬徐徐起身,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水眸,风情流转,妖冶美丽。

可是,到底不是她。

九王子忽然生出暴戾之心,勾勾手指让明姬近前,粗暴地把她按倒在,直接她的裙子和裤子,压了下去……

“滚吧。”

过了许久,明姬觉得自己已经死去活来几次,九王子终于出来。明姬不敢整理自己,转身替他清理。

刚刚替他系上腰带,便得到一句没有温度的冷酷话语。

明姬却如蒙大赦,匆匆套上已经不成样子的裤子、裙子,给他磕了头,才敢退出去。

出来的时候,几个侍女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分明在指责她专宠。

明姬勉强对她们笑笑,忍住自己身上的酸痛,往自己的小营帐走去。

侍女温了水,替她擦洗身上,又替她上药。

对上她身上的那些伤痕,侍女都有些不忍。

药粉撒在身上,火辣辣地疼,明姬咬紧牙关,忍住冷汗道:“继续上药。”

若是没有九王子的这份“宠爱”,恐怕她早已被人生吞活剥。她要赶紧好起来,以便于九王子想要她的时候,她这个替身的价值还在。

第二日,一大早蒋百里几个就来喊苏安一起去上工。

好在古微微对苏安第一天“上班”,比较忐忑,早早把饭做好,一起用过,又给他穿了轻便的方便干活的衣服,送他出门。

“天气冷,你别出门,就在家里呆着。我中午就回来了。”苏安不放心地嘱咐道。

家里还有许多没弄好的地方,苏安这几日便只去上午。古微微想着那边中午也都是大锅饭,估计不是白菜炖萝卜,就是萝卜炖白菜,也舍不得他干活吃不好,于是点头应下:“我在家里做好饭等表哥回来吃。你第一日去,多看少动手,伐木的时候别伤着。快走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苏安这才跟着几人出去。

他一走,古微微瞬间觉得屋里空荡荡的。一会儿拿出针线胡乱捅几针,一会儿拿出药典翻看几页,却什么都进不了脑子里,索性下了炕,烧了热水,把厨房彻底清扫一遍,然后泡发好蘑菇,木耳,把前几日陈氏送来的兔子宰了,打算给苏安做风干兔肉,以后上工的时候带着磨牙也好。

处理好兔子,她又把野鸡汤和着蘑菇一起炖上,鸡汤要慢慢熬才好。

冬季里食材匮乏得很,翻来覆去,除了萝卜、白菜,土豆,也基本没什么可以吃的了。昨日苏安去找木匠的时候,顺便请几人帮忙,一起买了许多米、面、肉之类的东西回来。这也多亏到了年关,买卖还算兴隆,买东西也就不那么费事。

但是物质再匮乏,日子还是要过得有滋有味。

古微微决定炸薯条。

她把土豆切成粗细均匀的细条,在冷水里浸洗出了不少淀粉,然后上笼屉蒸熟,然后连同笼屉一起,拿到外面的“天然冰箱”里冻上。

等冻好之后,就是现代超市里能买到的现成的冷冻薯条了。想吃的时候,随时都可以下锅,轻轻一炸便可以出锅了。闲时跟苏安一起消遣或者做小食款待四邻,都是极好的。

忙活着这些东西,时间便飞快地过去,苏安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还大吃一惊:“这就到午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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