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打扫过,即使打扫了,也依然能看到地上一块块的印迹。走到床边一看,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老头,瘦得皮包骨头,一点脂肪都没有,让人有种深呼吸都能撑断胸骨的感觉。
这得多久没人管才会糟蹋撑这样啊…姜典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爷爷,已经几个月没去看爷爷奶奶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等过几天不忙了,他想和玄夜说一声,回去看看。
玄夜盯着老头看了一会,问:“他怎么了?”
钱向阳搓着手说:“大师,是这样的,我想请您帮忙治疗一下我父亲,让他能好一点。”
玄夜看着钱向阳,问:“治疗?治疗应该找医生。”
钱向阳干笑了一下,说:“他现在这样子,找医生恐怕也是没用了。”
玄夜问:“找我也没用,我是驱邪除祟的,并不能枯木逢春。
钱向阳低着头,沉思一会儿,说:“我就直说了吧,我听朋友说,做你们这一行的可以招魂,我觉得你们应该也能把剩下的生命力压缩一下。”
玄夜看了老头一眼,说:“压缩一下?你当这是挤海绵呢?再说他离死本来就不远了,想让他死,继续放着就行。”
钱向阳看着玄夜,问:“大师,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吗?只要您帮帮忙让他清醒过来,能说几句话就行了,报酬会让您满意的。”
玄夜看着钱向阳,冷笑一下,说:“难道别人给你介绍我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我从不管报酬吗?”
钱向阳看了看老头,又看向玄夜,说:“您帮帮忙吧,我之所以找您也是听说您真的很厉害,如果你都不行,我估计别人也不行了。”
“能人大把有,不用夸我。压缩最后的生命力是很阴损的事情,我不做,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玄夜转身准备要走,钱向阳一看,急忙伸手拉住玄夜。“啪”!一声脆响,绯夜的手狠狠拍在钱向阳的手上,说:“有话说话,别上手。”
这一巴掌,姜典看的心里一阵暗爽。他忽然觉得绯夜也挺好,不仅能照顾玄夜,还能防sè_láng,有点像看家狗。
钱向阳尴尬的摸着自己被打疼的手,说:“不是,对不起,我只是看大师要走,一时着急,真不是故意冒犯,对不起。”
玄夜淡淡地说:“我已经说了,这事儿我真不做,我看你父亲也就几天时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玄夜头也不回的走了,钱向阳也不敢拦,门外的胖女人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瞪着他们开门离去。
人一走,胖女人就指着钱向阳骂道:“臭不要脸的!我都跟你说了这几个小崽子是骗子了!你不信,还让他们进来!成了吗!成了吗!”
声音大到已经出了门的姜典都听得清清楚楚。
上车后,姜典伸手抱过小狐狸,说:“没带你进去是对的,你要进去了,就要熏死了。”
小狐狸看着姜典摇了摇尾巴,一脸懵懂。
杨三转头问玄夜:“师父,这个真不管了吗?”
“嗯。”
“师父,压缩生命你会吗?”
“会,怎么了?”
姜典推了杨三一下,说:“玄夜肯定会呀,你以为她是谁呀,就没有她不会的。”
玄夜看了姜典一眼,说:“别吹了,就算我会,那也不是你会啊。”
姜典笑嘻嘻的说:“你会就行呀,你是我师父嘛,回去慢慢教我咯。”
杨三问玄夜:“那我们去哪?”
玄夜掏出手机看了看,说:“反正都出来了,这附近有个景点不错,湿地公园,我们去转转吧。”
姜典和杨三听了很兴奋,开车直奔景点而去。路上,又聊起了钱向阳家的事情,姜典不解地问:“你说那个钱向阳为什么要压缩他爸的生命?巴着早点死?”
杨三摇摇头说:“我觉得不像,要想让人早点死方法对的事嘞,你看那肥婆,应该是他儿媳妇吧,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总觉得他们另有企图。”
姜典转头问玄夜:“你觉得呢?”
玄夜淡淡地说:“不知道。”
姜典撇撇嘴,又看向绯夜,问:“那你觉得呢?”
绯夜挑了挑眉毛,有些惊讶姜典居然会主动问她问题。绯夜笑了笑,说:“大概是给老头弄醒了分配下遗产吧。”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姜典和杨三都觉得是这个理,这个答案最合适。姜典冲绯夜竖了竖大拇指,转头对杨三说:“估计就是这样,你看那屋,那还是人住的吗,还有那老头,跟干尸的区别就是他还能喘气,看着真可怜。”
杨三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知道他之前做了什么呢,也许是没教育好儿子,又或许是犯过什么错,算了,不要揣测别人的生活了。”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湿地公园门口。下车前姜典对小狐狸说:“你躲我帽子里啊,我带你去公园玩。”
小狐狸听了,飞快的钻进姜典的帽子里。
买了票后,姜典拿着票说:“只能逛两个小时了,好不划算啊。”
玄夜听了,问:“那我们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再来吗?”
姜典想了想,说:“也行,反正明天好好玩一天。”
四个人上车后又往市区开了开,找好宾馆放好东西后,天都快黑了。
姜典问:“你们要不要下去逛一圈?这附近有夜市呢。”
杨三说:“行啊,不过天黑再去吧,天黑了夜市摊子才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