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兄弟拖着行李,回去的行李比来时还重——多了张毕业照和一本高考志愿指南,这是6号下午老范在楼下发给我们的。
就到了汽车站。我走过公路,到了汽车站一侧,一辆去往兴岭的班车停在路边,我从车旁穿过,却正好碰上清清——她和她妈妈、弟弟,此刻一家三口正推着行李箱准备上车。
我这次是真的愣了一把。
她也是,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冷着俏脸说了一句“运气撇得很”。我一言不发,默默地走了过去,走进汽车站。
我想她一定是恨死我了。
有时候我是真的觉得自己贱,特别贱。
但又有什么办法?是我自己贱,是我自己要去打扰她,人家对我感到厌烦,甚至感到讨厌,我还要去纠缠人家,我活该被这样对待。
好吧,我活该。
但我从来都没有对清清有过什么怨恨之心。正如我上面所说的,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而这种一厢情愿要继续再过将近三年,才宣告结束。
一厢情愿的我,活该的我此时坐在飞驰的班车上,说不上泪流满面,总归是心绪不大好,只是偶尔几句和兄弟们说了一下数学的选择填空题——我错了4个。
就这样大体沉默着到了兰溪,再搭了三轮到了家,吃了晚饭上床睡觉。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