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晋江文学城,请勿盗版,谢谢 刚吃完早饭,生意就上门了。
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进了扎纸铺,二人衣着朴素,双眼红肿,神情悲伤。
老板在吗?女子沙哑地问道。
我就是。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会从事这种行业。
老板,我想买一匹大白马给我爱人,多少钱?
需要代烧么?
那就麻烦您了吧,我们不是很懂这个。
白马一匹一千二,代烧加五十。
行,麻烦您了。
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
女子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手袋,从里面拿出一卷红票子,只有八张,女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掏出了里面所有的钱,数了数。
看着手中的钱,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悲切,身旁的少年见了,沉默着从怀中掏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了自己的母亲。
你哪来的钱?
上午,送爸的骨灰的陈叔给的。
穆容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子,目光晦暗难明:女士,麻烦您把您爱人的生卒年和姓名写下来。
女人的手指很粗糙,关节肿胀变形,无法握笔,只好由她的儿子代笔。
穆容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张志军
她最近并没有勾到这个人,穆容看了看桌上皱巴巴的一堆钞票,说道:女士,是这样的,时代在进步,我推荐您另外一款交通工具吧。
说着,指了指角落里的帆船:这款法船三百五,加上代烧费,一共四百,作用和白马是一样的,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女人的眼睛亮了起来,犹豫的问道:真的和白马一样吗?
您放心。
穆容将多的钱退了回去,女人再三感谢,带着她的儿子走了。
二人离开扎纸铺,穆容还来不及收钱,便软绵绵地趴到了桌上。
刷的一下,穿着黑袍的穆容与躯体分离。
一位穿着与穆容相同款式的白袍少年,笑眯眯的看着她。
穆容皱了皱眉,薄薄的嘴唇抿成一字,盯着少年。
少年灿烂一笑,一屁股坐到穆容的办公桌上:男骑白马,女坐牛,出门的轿子,归家的船,穆容,地府可有规矩,你这是泄露天机。
穆容白了她一眼:我可什么都没说,他们买船是为了便宜。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这也算是抢了阴阳先生的饭碗吧?你这
少废话,你用震魂符把我叫出来,又有什么事?
白袍少年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搓了搓手,讨好道:这不是要过节了吗,手头有点紧
郝解放,你也是死了一百多年的老鬼了,一点积蓄都没有?向我一个生魂借钱?这都第几次了?
嘿嘿,咱们当鬼的,年头越久越穷,我当年为了民族大义壮烈牺牲,死的时候才十六,身后无儿无女的,我父母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人给我烧纸了,学院开的那几个钱哪够啊~咱俩怎么说也认识了快一百五十年了,你开着这么大一家钱庄,帮帮我呗!
是十五年。
对对,你说的都对,阳间一年,阴间十年嘛~。
好吧,等下烧给你。
谢谢啦!
这个张志军怎么回事?
我给你查查啊。
郝解放一抬手,手心里凭空出现一本册子,翻开扫了一眼,回道:哟,你这条船还真是卖对了。
怎么说?
这个张志军是被人害死的,工头拖欠了半年的工资,张志军带头想走劳动仲裁,结果消息泄露,工头打着私下协商的幌子,请张志军喝酒,把他灌醉以后带到楼架上,推了下去,伪造成了醉酒坠楼,这艘船正好可以带他回家,免去漂泊之苦。
郝解放合上了册子,下一秒册子消失了。
见穆容一言不,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阳间自有一套法律,我们管不着,退一万步,就算这个工头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判官大人那里记得清清楚楚,惩罚一定会来的,不过早晚而已。
我知道。
多给我烧点儿!就当放我这里存着,等你死了以后,我连本带利还给你,你就成大富翁了!
穆容被郝解放逗乐,那笑容虽是转瞬即逝,却犹如冰消雪融。
你稍等一下,我把船和钱一起烧给你,你把船给张志军带过去,让他坐着回家。
好的。
穆容欲掀额头上的符纸,又听郝解放问道:黄亚楠抓到了吗?
没有,昨天她把我们家都给淹了,又附身到小区里一个运势低的保安身上警告我,这会儿不知道藏在哪。
我帮你找找,你自己也留点心,若是让判官大人知道了,又要责罚你了。
知道了。
小心看管你的肉身,肉身若是死了,你和你母亲的纽带就断了,就算还能继续做阴差,功德也积不到她的身上。
穆容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揭下了贴在她灵魂额头上的黄符。
黄符化为灰烬,从她的肉身传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黑袍的穆容吸了回去。
趴在桌上的穆容睁开了眼睛,面前空空如也。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因缘际会,在十岁那年走了一趟地府,将自己的两魄压给判官,成了死神学院唯一一名生魂学生。
凡胎肉眼,穆容在灵魂不出窍的情况下,是看不到灵体的。
将桌上的四张票子揣进兜里,走到角落拿起帆船,又拿了两串她亲手叠的元宝。
绕出车库,后面的院子放着大大小小的火盆,穆容将帆船和元宝一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