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悠然,绿水潺潺,红霞斑驳绚烂,鸟鸣清脆怡人,四野之内一片生机勃勃,各处皆是透着生命和谐的美景。
封天都移步来至昏厥的苏井然身畔,不禁怔怔出神。
曾起何时,自己也如这个年轻人一般锋芒毕露,侠骨丹心。
然而此时时隔多年,自己却只能犹如那些活了千百岁月的仙门老乌龟一样,在这里为了个人和宗门的得失蝇营狗苟,斤斤算计。
封天都一声长叹,期间包含的各种心酸,无助,只有他自己方能读懂。
说到底地还是那句老话,武不成神,万梦皆空。
随即封天都低头看着这位绿甲加身的仙道青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心道,世间最复杂之事莫过于那万古难测的红尘人心。
这青年竟然只凭借自己的口头承诺,便松懈心神昏厥在地,实属单纯,缺乏人间历练。
毕竟口头承诺,对于双方二人而言并无利害关系,此际若是自己歹念横生,怕是这位青年人头不保。
虽说这身仙甲,令他封天都束手束脚,但不代表一位不是伪武神却胜似伪武神的武夫奈何不了这身仙甲分毫。
只是封天都终究不知道,他眼前的苏井然并非单纯之人,在二人口头约定之际,苏井然已然悄无声息的部下了誓言之约,此誓约虽然粗浅,但却决对会对二人造成不小的制约。
封天都悄然转身来到此次问题的根源所在。
一处灰光朦胧的光壁之前,一道颓然的身影悄然静坐于此。
封天都无奈的笑笑,大袖一挥,那层无形壁障便化作飞灰,悄然消散天之间,随即抬头,看着这篇名为《时光》的巫神经文。
封天都心中清楚,虽说这十二篇经文是难得的武道一流功法,但毕竟只有第一篇,他实在不明白这位衣衫偻烂的少年为何独独对这篇经文念念不望。
按照他封天都的猜想,既然身处拥有真正仙人存在的顶级仙门的兄弟二人,决计不会仅仅只为了一篇普通的一流功法与自己发生摩擦,毕竟那个顶级仙门岂会弄不到顶级武道功法?
然而他们独独选择了这篇《时光》,这不能不叫封天都产生别的猜想。
不过封天都这次显然是猜错了,因为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而且不仅如此,若是让他知道徐长安不仅单单在研习《时光》,更是在之前的三个月之内将剩下十一篇经文悉数修习至可以完满在体内运行的状态,一定会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自这处禁地问世以来,还没有人能同时修习三门功法以上的人出现,毕竟人与人的体质各有差异,怎么可能切合所有属性的功法内息路线呢。
夕阳西下,星转斗移。
站在石壁之前的封天都已经在此空耗了不少时辰,然而依然毫无所获,不禁摇了摇头,盯着少年徐长安仔细端详起来,终归不是仙道中人的封天都,自认无法捕捉经文的秘密,便只能退而求其次,看是否可以从这少年身躯之上得悉秘密。
只是封天都在灵觉飘然若出之际,竟是在徐长安的体外无法靠近分毫,不管封天都如何努力,他那令武人叹为观止武道灵觉依然毫无所获。
封天都此刻心中惊奇不已,武道灵觉可是比肩仙道神识,甚至更胜一筹的神魂知觉,可以感知周边万物奥秘,他人功法轨迹,更是能提前感知自身安危规避危险的武道奥秘,然而拥有如此神能的武道灵觉这次居然在徐长安身前失效了,由此可想封天都心中是多么惊异。
只是转念一想,这二位年轻子弟毕竟来自顶级仙家门第,非是自己这样半山腰上的人所能想象的,所以也不再诧异,而是转身将苏井然安置在一个相对舒适柳树岸边,便自己一人找了处静逸之地,悄然打坐起来。
封天都能有目前武道如此成就,除了天赋卓绝之外和他这从无断绝坚守如一的勤勉修行脱不了关系,毕竟天道酬勤,勤能补拙都非是一句空话。
日夜流转,交替不息,花开了一旬,雨飘了一旬,小河水涨了三次,鱼儿上岸了三回。
苏井然早已从昏厥之中醒来,也再次来到徐长安身边守护,其间更是又一次与封天都确认了协议,并公然挑明了二人之间悄然立下的誓言之约以表达自己的诚意,至于其中是诚意居多,还是胁迫居多这只有天知道了。
只是令苏井然诧异的是,封天都竟是对此毫不介怀,而且苏井然可以真实的确认,封天都绝不是表面上说说而已的那般毫不介怀,而是真正没将此事当回事。
以至于苏井然开始暗自疑惑,是这位掌教人太过孤陋寡闻,还是这誓言之约的威慑力对于封天都近似没有。
毕竟这誓言之约虽然种类繁多,但在效果之上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大道法则铭记下二人的约定内容,而后惩戒违约的一方而已,至于到底会受到多少威力的天谴,那便看誓言之约种类的奥义深浅了。
但是一旦受到这类大道天谴之伤,此人定然再无前途可言,别谈什么修为破镜,便是能抱住先前的修为那便是不错的本事了。
可是封天都的表现实在是令苏井然有些吃不准状态,不过转念一想,只要从未考虑过违反誓约,确实没有必要为此纠结,心念至此,苏井然才算是坦然的留在了这处谷底世界。
只是徐长安修炼的实在太过漫长,这一晃便是接近一个月之久,时至此时徐长安依然毫无苏醒的迹象。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