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暗处的保镖及时出来搭救,也没有路过的贵公子拦腰救起,天煞孤星的夏至滴着水抗着旁人的指点和窃笑往听雨轩走。
推开门,陈欢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看见落汤鸡一样的夏至吃惊不小,
夏至在柜子里翻找替换的衣物。
陈欢伸手拿掉她头发上的水草。
夏至不耐烦的拍掉他的手,
陈欢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夏至已经停下动作,低着头啪嗒啪嗒的开始掉眼泪,顿时慌了。她平时最多是气鼓鼓的生闷气,还没严重要要哭的程度,今天是受什么委屈了哭成这样,
这要她怎么说?夏至一抹眼泪,随便拿了身衣服,绕到里间更衣去了。之后的时间,夏至有意无意的避着陈欢,尽量避免单独相处,否则膈应的慌。
冷静下来之后夏至整理分析了一下,这种奇怪的情绪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她和陈欢的关系,充其量是债务关系,其他乱七八糟的都是没有实质的。所以,她要处理的就是这层关系罢了,再多的附属纯粹是庸人自扰自己找不痛快。嗯,就是这样!理清这层思绪之后夏至整个人也豁然开朗起来,开始期待晚上的金钱交易。
桐香院门口的灯笼刚点上,张富贵就迫不及待的上门了。这天是交纳标书的最后期限了,张富贵胸有成竹的选择最后出牌。按照惯例,张富贵在桐香院摆上一桌,从荷和夏至作陪。
张富贵和陈欢两人相谈甚欢,却迟迟聊不到标书之上。陈欢也不在意,敬酒就喝有话就接,维持一贯的纨绔身份。酒过三巡,张富贵借口离席,看着无意的冲着夏至打了个眼色。夏至会意,隔了一会儿也跟了过来。
廊下清静,夏至一路走来没看见其他人,甚至连张富贵都不见踪影。说好了在此交易的,难道临时反悔了?正犹豫的时候,突然从圆柱后冒出来一张大脸,不是张富贵还能是谁?也难为他一个胖子居然身手如此灵活,整个人缩在了柱子阴影之后。
张富贵近身低声问道。
夏至心里虽然嫌恶,但是现在做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只能配合这偷偷摸摸的姿态了。从袖中抽出一张信笺扬了扬,看张富贵伸手要夺忙往后撤,
张富贵嘿嘿笑了一下,嘴上那么说着,还是乖乖的掏出银票递了过来。
双方交换之后各自确认,夏至翻看五张银票,四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啧啧,这铁公鸡真心名副其实,还把之前的五十两算进去了。
张富贵小心的把信笺收好,客套说道,
夏至干笑,两不相欠之后划清界限才是她最希望的。
此地不宜久留,交易完成之后两人正欲各自离开。这时从转角处吟双挽着从荷走了出来,吟双甩动着手绢,声调提高了几个八度,
这话听着耳熟,不就是她前一天才嘲讽过吟双的吗?今天就赶着机会现学现卖了。夏至看出来了,这是蹲着点在挑错呢。就是不清楚她们在这里多久了,会不会把交易过程都听了去。
从荷斜了夏至一眼,亲昵的过来挽住张富贵的手臂,嗔怒道,
这话是坐实了两人在勾搭咯?夏至心下暗自庆幸只是吃醋而已,她的五百两稳了。
张富贵摸了一把从荷的脸蛋,随便扯了个借口把事情带过。
吟双仍旧不依不饶,
这盆脏水泼下来,夏至并不打算接着,直接回道,
这边吵吵起来,不少客人姑娘都围过来一探究竟。
吟双闻言先笑了一通,
夏至没有指名道姓,不想把无关的人牵连进来,按照吟双的性子,那两个侍女肯定没好果子吃。
吟双不慌不忙。
她这是吃准了夏至不会供出具体的人名所以才这么猖獗的吧。夏至吃瘪,一时无语。
吟双非但没有就此偃旗息鼓反而乘胜追击,迈前一步说道,
夏至思考了一下,吟双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话,很有可能是实话。可是她确实听到侍女们的谈话相关……再一细想,是了,侍女们每天的生活可谓枯燥,能得到的信息不过是一星半点,在脑海中艺术加工了一番之后说出来就是有声有色跌宕起伏的精彩故事了
夏至是完全的败下阵来,心情却莫名的舒畅的感觉。
吟双见夏至毫无还手之力,还想继续落井下石挑拨离间她和陈欢的关系的,无奈徐娘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怕多生事端于是跳出来圆场,闹剧就此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