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脸色一变,怎么又重提旧账,陈欢把她的行为又当成是攀附上诚王府的筹码了吗?呵,没想到认识那么久到头来在他看来自己仍是那么不堪的形象。
陈欢没表现出任何的歉意,突然笑了一声,看着夏至疑惑的脸继续说道,
夏至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陈欢一把拉着要掀开车帘的夏至,把她按着坐回去,
夏至压抑住怒火,毕竟是有求于人低姿态还是要的。
陈欢嘲讽的语气一览无遗,
夏至皱眉,有些不是很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陈欢调侃的语气,听着并不都是玩笑。
夏至听着这话觉得胸口闷得慌,就要喘不过气来。陈欢的恶意太过明显,连粉饰太平的功夫都舍不得花费了。明明就几日不见,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夏至咬牙切齿,眼神凌厉的看着陈欢一字一句的问道,
陈欢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夏至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欲跟他说再多的一句话。
酒楼琉璃馆前,夏至仰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建筑,闭着眼睛听着里面传出来的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放佛回到了以前陪着陈欢应酬张富贵那些富豪的情景。没想到时隔数月,又重新回到这样的定位,想是前段时间过的太过清心寡欲,都有些忘记曾经的自己是怎样的了。陈欢这是提醒她找回初心吗?也对,那纸契约还在,她就该好好的按章办事以免越了规矩。夏至再度睁开眼睛,眼神凌厉了一下之后趋向迷离。
陈欢微微张开手臂,夏至识相的亲昵挽住,两人款步踏入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之中。封闭独立的厢房里,聚集了七八个男男女女,男的多是大腹便便的富贵商家,女的无一例外是浓妆艳抹的美丽尤物,相隔而作随意调笑中。夏至似乎都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之中的糜烂奢华的味道。呵,该说熟悉吗?她突然就开始想念弄竹苑里竹子的清香了。如果这时候她打退堂鼓的话,陈欢会不会放她回去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之中,夏至立刻强迫自己摒弃如此懦弱的念头。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场只需用身体参加的盛宴罢了。
陈欢和夏至加入宴席之中,很快气氛就热络成一团。所谓的生意就是在这样的非正式场合一一敲定。从提到的只言片语中,夏至了解到这些人多是经营酿酒相关的生意,而且都颇有成果,所以说陈欢还是为了取经而来咯?不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夏至时刻提醒自己,她的任务和其他在座的陪衬美人一样,只要把酒桌的氛围不遗余力的染成桃红色就大功告成了。
敬酒,猜拳,起舞,甚至各种荤段子,夏至一一应付下来,全程带着笑意,或娇羞或娇俏,偶尔卖一下愚笨,脑海里预演的招式接二连三的使出,博得不少的欢心。
夏至记得以前的宴席上,她不过是作为旁观者,看着其他美人争奇斗艳。真正参与其中才发现,这活儿真心累人,似乎能理解从荷吟双她们面对客人笑的如花绽放,对着她们这些侍女小厮都是无表情或者黑脸了,笑的太多反而对笑颜本身产生奇怪的厌恶感。
夏至发泄般的放纵自己,敬酒必喝有招必接,一杯又一杯的白酒下肚,整个人开始晕眩的飘飘然起来。可是还没结束,她要坚持下去,这么轻易的就败下阵来是她绝不容许的后退道路。
“新人双双失踪吗?”芊芊笑道,“什么时辰了?吉时快到了吧?凌乐,你之前见着谢叔穿的什么新衣?”
“哈?不就是新郎官穿的大红袍子吗?怎么?”凌乐疑惑。
“哦…”芊芊慢慢点点头,看着萧诚似笑非笑,“那先生呢……”
“没看见……”凌乐如实回答,不懂芊芊问这个干嘛。萧诚倒是知道芊芊所指,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了。
“吉时已到,请新人出来拜堂。”正好此时,司仪大喊一声,将尾音拖的长长的。鞭炮声也在一瞬间轰鸣了起来。嗯,这个流程倒是一样。芊芊期待的等着新人出现,当然其他宾客也是在期待着,只是期待的点有些不一样。
后堂里,谢渊和宋侨一块走了出来,两人手上各自牵着大红丝绸的一端,都是笑意盈盈的。让芊芊失望的是,先生也并没有穿上裙式的嫁衣,也没有盖上大红的盖头。一对新人都是穿着新郎服,头发都梳理成一个发髻,用红头带绑起来,显得精神奕奕。人逢喜事精神爽,两人都是红光满面的。
“新人拜堂!”司仪大喊。
“哈?真要拜堂啊。”宋侨低声道,“不是说出来敬个酒就算完事了吗?”
“既然都准备了,就走个完整的仪式吧。”谢渊笑笑,表情让芊芊觉得像是一个奸计得逞了的大猫咪,哈哈,看来先生是被摆了一道啊。
宾客都在看着,宋侨也不好辩驳,只好乖乖的按照司仪的指示一拜天地,高堂都没在,那就二拜祖先,最后夫妻,不对,是夫夫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