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牧自小出生高人一等,家中父母兄弟都宠爱他,因此养出了纨绔的性子,行事态度恣意妄为。
从小到大,叛经离道的事没少做,性向偏离大道对于他的其他行径就像是一块石子投入到广袤无垠的水面上,波澜不惊。
温家人对他喜欢的是女人还是男人有偏见,但是却知左右不了他,所以只能是任其发展。
温牧活得太顺风顺水了,他在弱冠那年对林成安惊鸿一瞥,就此产生了一种想要与此共度一生的冲动。
心里情愫缠绕,他也遵从内心的表现出了自己的独占欲,对少年的母亲兄长表明了自己要得到他们的孩子弟弟,但是这一家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原本他以为对方是欲拒还迎,不用过多久,就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扒着上来,求着他温少也宠爱。
可是他没想到这次会踢到铁板,那个清秀斯文的少年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就连厌恶嫌弃也没有。
对于他来说他温牧就是一个陌生人,他做的那件事不过就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想要某样玩具,但是对方不给,他就要毁天灭地一样。
可笑至极。
温牧被林成安那古井不波的眼睛给看得害怕,他退缩了。
大闹一场以后,他继续做回了温家的小少爷。
三年过去了,他没有像以前那么恣意妄为,他成长了。这时候,他想到了当年那个拒绝了自己的少年。于是他派人去打听那个林成安的近况,想要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有没有挺过来。
在没有得到消息之前,他心存侥幸,也许林成安后悔了,等着他再去找他。
不过,在下属给了回信之后,他忽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
林成安过得很好,虽然那场风波给他带来的伤害还在,但是他并没有被因此堕落,反而是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温牧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愚蠢,他把一个美好的家给拆碎了,就为了满足自己那一点的喜欢。
对比林成安的自律清贫生活,他温少爷的衣来伸手翻开张口的奢华生活,如果没有温家的祖辈拼搏,他温牧比林成安还不如。
他后悔了,后悔那样对待林成安。
但是也没有脸去赔礼道歉,所以他逃避了,以为只要不去关注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温牧没有伤害过一个叫林成安的人。
就这样,他一改之前的纨绔,让兄长将他送到军营历练。
三年又过去了,温牧不刻意去想的话,根本就不会想起林成安这个人。他觉得六年都过去了,对方一定活得更加的好了。
所以,他不用自责愧疚了。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林成安有交集了,但是他没想到会在即将忘记时,这个名字又再一次的在他耳边被提及。
而且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林成安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不仅活得很好,还凭一己之力进了军营,军医、御医还有大名鼎鼎的霍将军都对他赞许不已。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瘦小的少年了。
温牧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高的男子,他有种恍惚的感觉,有点想不起六年前自己为什么会想要独占他?
好看?
不是,他见过的美人多了,林成安这种的只能算中上而已,他还没有俊美到能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地步。
但是当年,他的确是惊鸿一瞥,心心念念了他许久。
是什么原因让他那样?
温牧六年后再次见到林成安,终于得出了答案——眼睛。
林成安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仿佛只要有一点邪恶的想法在他面前稍微表现出来,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而自己心中的龌龊也无所遁形的在他面前原形毕露。
“我来找你。”温牧看着面容成熟了不少的林成安,一如见老友那般,微微一笑。
闻言,林成安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温少爷,我现在很忙,劳烦你移架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
“好,我先出外面等你。”温牧和当年那个纨绔少爷简直就像是两个人,现在的这个温牧成熟稳重,不会因为一个不如意就作天作地。
对于他的这些变化,林成安没时间探究也不想去探究。不管他等不等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淡淡的瞥了一眼,便继续和军医探讨方法。
温牧对着他的后脑勺笑了笑,示意萧六和自己一同出去。
“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怪不得你一听到他的名字会那么大的反应。”出了帐篷,两人移步到几米外的空地上,萧六忍不住心中的八卦,道。
“算是认识吧,不过这应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恨不得不要看见我。”温牧自嘲笑了笑。
如今再次相见,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年不敢去见他无非是因为心里真的事有他这个人,他是真的喜欢他的。
一如当年的惊鸿一瞥,六年过去了,再次见到他,温牧还是有心动的感觉。
“你?你说的一厢情愿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萧六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之前就隐约的感受到温牧的反应很奇怪,但是现在被他这么明目长大坦白,萧六还是下意识的不敢相信。
大雍朝好男风并不是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有钱的老爷公子更是会养着几个男宠以供享乐。更何况是这军营中母猪都能塞貂蝉,这凡是有个清秀一点的小兵,都会被当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