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薰不知道这一切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知道,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重重碾过一般,快要散架。
她转眸忘了一眼身旁已经沉沉睡去的男人,视线不由自主望向浴室的方向。她记得,在浴室内洗漱台下面的柜子里有一把剪刀。
她忍不住会想,如果将那把剪刀插进冷亦修的胸膛里,他会怎样?
她这样想,而事实上,也准备这样做。当她从这种疯狂想法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竟真的突然多出了一把剪刀。
林以薰紧紧握着剪刀,由于太过用力,冰凉的刀把深深地陷入了她的掌心,而她却浑然不觉。她死死盯着床上已经沉睡的男人,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疯狂。
晕黄的灯光下,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随着林以薰的靠近,在林以薰眼前一点一点放大。睡梦中的他,不似平常那么冷酷,可林以薰却很清楚,在他清醒的时候,有多么的残忍。
在林以薰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杀了他,杀了他!只要他死了,那么这一切都结束了!她不会再受制于人,她也不会再如此的痛苦。
可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却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呼喊:林以薰,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葬送掉自己一辈子,赔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你的父母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真的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终究,理智还是战胜了一切。
林以薰在最关的时候收回了手,的确,为了这个人渣,葬送自己的性命不值得。虽然她的爱情已经被冷亦修毁掉了,可她还有父母,还有亲情。
她的人生还很长,哪怕是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这漫漫人生路,她也要咬着牙走下去,不为自己,仅为了养她爱她的父母。
……
冷亦修回到t市之后,的确是喝了不少的酒,虽然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大脑里依旧残留着昨晚的记忆。
他转眸看向床边空荡荡的一侧,苦涩地勾了勾唇,昨晚他又对林以薰做出了那种事,想来她一定是恨毒了他吧。
不过,林以薰早就已经恨他入骨,再多记上这一笔,又何妨呢?
欲.望之门一旦被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
之后的每一个夜晚,对林以薰来说,无疑是噩梦。如果说,之前冷亦修在这档子事上还有所收敛,那么现在他却已经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无论林以薰怎么挣扎,无论林以薰多么的抗拒,每一个晚上,冷亦修都不会放过她。每一次,林以薰越是反抗,男人越是兴致盎然,不将她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决不罢休。
最后的最后,自知反抗也无用,林以薰也就放弃了,她暗自安慰着自己,自己这破败的身体,冷亦修总有一天会厌倦的,待到那一天,她就自由了。
只是,她从未想到,自己的这一念想会在某一天被男人的一句话给生生打破。
林以薰就这样混混沌沌地度过了漫长的几天,这天,冷亦修起床上的时候,林以薰缓缓睁开眼,冷冷看向男人笔直的背,沉声道,“我想去上班。”
“公司那边,我已经为你请好假,最近这一段时间,你都不用去。”
林以薰十指骤然收紧,紧紧抓住身下被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我去圣德看看我妈总可以吧?”
男人手中动作微微一顿,沉声道,“我已经让人跟陪护阿姨打了招呼,说你要出差一个月。”
林以薰终于忍无可忍,“冷亦修,你不要太过分!”
男人套上西装,转过身,垂眸看向她,“你的身体不好,需要调养,不宜出去走动。”
林以薰暗自冷笑,什么叫她的身体不好,她的身体哪里不好了?冷亦修这分明就只是借口,他只不过是想将她圈养在这里,做他一个人随时享用的万物而已。
“这是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你费心!”
不知是哪里触到了男人心里的那根弦,只见冷亦修眸光一凛,一把拽住林以薰的衣领,冷声道,“你的身体现在是我的,该怎么样,由我说了算,我说它需要静养,就需要静养。”
见林以薰杏眸圆瞪,一双美眸欲要喷出火来,男人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些,声音却一如既往清冷,“林以薰,只要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未结束,你的一切,都由不得你。你的身体,包括你的心。”
“我的心?”林以薰冷笑,指了指心口的位置,“我的心就在这里,你有本事拿去好了。”
“你的心,迟早会是我的。”男人眯了眯眸,“在此之前,你只需做一件事。”
“什么事?”
“替我生一个孩子。”
“你做梦!”
对林以薰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冷亦修想要做什么?他已经毁掉了她的人生,难道这还不够么?
“生不生,由不得你。”
“冷亦修,你不能这么残忍!”
“残忍么?”男人眸光微动,自嘲地笑了笑,薄唇轻启,“说到残忍,林以薰,你又何尝不是呢?”
抛下这句话,男人从她身上起身,理了理衣服,又恢复了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林以薰冷冷盯着他,谁会想到,在男人这英俊的皮囊下,掩藏着一颗多么丑陋的心。
明明是他对她纠缠不休,明明是他毁掉了她的一切,到头来竟然说她残忍,他究竟该是有多么的无耻!
冷亦修离开后,林以薰仔细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