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念笑着接嘴:“无商不奸嘛。”思忖了片刻,“过几天便是惠帝五十大寿,你放宽心,这婚我定叫他赐不成。”
古筝只是笑笑:“小九,你可别太过火。”
她弯了弯眸子,一汪好看的上弦月:“我就玩玩,玩玩而已。”
玩玩?这厮,每次玩的时候都能玩死人。这一玩,怕是慧帝又该伤脑筋了。
慧帝五十大寿,宴请百官,举国同庆。
这日,风轻云淡。
容浅念还是一身素白简单的襦裙,伸着懒腰,大概没睡醒,迷迷糊糊,方走到门口,便听得十三抱怨:“小姐,你怎么现在才来,马车都坐满了。”
“不是叫了四辆马车吗?”容浅念打了个哈欠,猫着眼扫了一眼,睡眼惺忪。
这模样,十三怒其不争了。
十二道:“小姐,你的那辆,大夫人用来装了寿礼。”
容浅念这才掀开眸子,聚成一汪灵动的水,滴溜溜地转。
十三冷哼:“明摆着是给小姐下绊子,这些个女人,真是几天不教训就出来蹦跶,当真找欠。”
瞧瞧,这彪悍得了容妖孽真传了。
十三俨然要干架的势头。
容浅念笑嘻嘻:“娘娘息怒,小的这就去教训。”
十三一张苦瓜脸依然皱着:“小姐你还打趣我,现在我们去哪里弄马车,皇帝做寿,你要是迟到了,保不准又被拿来做文章。”
“这不是马车来了吗?”容浅念眉毛一挑。
十三抬眼,哒哒马蹄。
哇,说马车马车到,而且还是两辆,这般奢华,不知是……
十三正想着,一声婉转语调:“小九。”
此乃昭明世子。
十三转头,看着另一辆,素锦奢靡,车帘撩起,男生女相,翩翩儿郎。
此乃大将军古筝。
“昭明,你怎生来了?”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转头,对容浅念笑得春光灿烂,“小九,小爷来接你了。”
容府一干家眷都傻了,一个昭明世子就算了,再加一个大将军……
哒哒哒,马蹄声响。
又来一辆?容相流汗了。
只见第三辆马车踏风而来,停在相府门口,驾车的正是椒兰殿青衣。
“青衣奉王爷之命前来恭迎王妃。”
“阴魂不散!”昭明世子不爽,很不爽。
容浅念心情甚好,眨眨眼,一眯:“乖。”随即转身,抱起元帅大人,顺了顺元帅的白毛,“乖。”
两个字,一般模样的温柔。青衣各种欲哭无泪。
回头交代了几句,容浅念抱着狗儿,睃了一眼并驾的三辆车,随即走向殁王府的马车。
“小九。”那是萧凤歌的声音,有些幽怨,有些气恼,“先来后到。”
这傻子,有些事情,有些人,怎么能先来后到,人心本来就是长偏了的。
她只是对他笑,一如往常的没心没肺:“我向来货比三家。”
他脸色微白,苦笑。
“我这就先行一步,世子不妨和将军一路,也免了旅途寂寞。”说着,向古筝扔了个极是暧昧的眼神方上了马车。
古筝无奈至极,问萧凤歌:“要不要一起走?”
萧凤歌冷哼,道:“小爷货比三家。”
萧凤歌的话才落,一声响彻的嘶吼,只见忠亲王府的马癫狂了一般横冲直撞。
“啊!”
一声惨叫过后,相府的马车跟着四分五裂了。
方片刻之后。
“现在要和我一起走吗?”古筝笑着。
萧凤歌咬牙,泄愤似的一掀长袍,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小姐真是……”十二哭笑不得。
十三凑上去,补上一句:“有仇必报。”
姐妹两心照不宣。
这忠亲王府的马怎么就惊了呢?怎么就偏生只撞坏了容府的马车呢?
前头,殁王府的马车缓缓而行,马车里,男子眉眼温柔,笑着:“你又调皮了。”
“谁叫他们不听话。”她伸手,一把抱住萧殁,笑眯眯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抱着她,贴着她耳边:“我不放心。”声音,闷闷的。
她搂着他的脖子,抬眼看他:“不放心什么?”
他极好看的脸,微微绯色,额间朱砂更甚妖娆,久久沉默之后吐出一个名字,语气扭捏。
他说:“萧凤歌。”
善妒成疾的男子,他想莫过于此,只是,他毫无办法。
傻瓜!容浅念舍不得骂,抱着他蹭啊蹭:“要不今天我把萧凤歌嫁出去怎么样?”
他笑:“好。”
如果,萧凤歌知道,一定会骂她没良心。
是的,她容浅念的良心都长成了偏心,那是种要不得的东西,会越偏越离谱。
此刻的她不就是如此,她亲了亲萧殁:“有了媳妇忘了娘,我想我就是这样的人。”
娘哟!这厮要不要没良心得这么露骨。
“阿嚏。”
马车里,萧凤歌连连喷嚏不断,俊脸染了红色,揉了揉鼻子,他甚是悠然自得:“小九莫不是在想我?”
这么灵,果然是嫡亲的娘。
古筝很淡定地拆台:“她在算计你。”
萧凤歌俊脸一沉:“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我就事论事。”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语中的,过往,那狐狸每次念他,无一不是算计他。
对此,萧凤歌苦笑:“若真如此,我必败无疑。”
容九若要算计谁,绝对一算一个准,更何况他这种早就对她丢盔弃甲的,怎一个惨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