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王妃叫得容浅念心里乐开了花,笑眯眯地对青衣招招手:“乖。”
青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龟裂了,嘴角直抽,旁边,那只胖狗兴奋地像找到了同类,直蹭青衣,这下,青衣脸黑了个彻底。
“你要和我一起出宫?”容浅念问萧殁。
他缓缓点头:“我说过,百花诞之后,去容相府下聘。”
容浅念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嘴角一圈一圈咧开。
“好,我们走着去。”
萧殁但笑不应,倒是青衣欲言又止:“王妃。”
容浅念笑意消了一半,抬眼看萧殁。
“无碍。”
容浅念咬咬牙,很纠结,她玲珑心思,又怎么会不懂青的顾忌。
不良于行,对他终归是残缺,只是她想自私一次。
“就这一次。”容浅念带着微微央求,又纠结,“我要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容浅念的人。”
就溜一圈,贴上标签之后就一劳永逸了。容浅念是这么想的。
活了两辈子,对于情情爱爱这些东西,她是半窍不通。
只是,即便她任性,自私,又孩子气,他对她,总是没有办法拒绝。
“都依你。”
容浅念这才笑了,上前去推轮椅。
“不过,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让皇帝老头答应赐婚的?”她一直知道自家男人不简单,但是事实上貌似不止这么简单。
“五万御林军。”萧殁答。
容浅念先是一怔,然后大叹:“我们亏了。”
这个乱世,什么最值钱?兵马!
五万啊,容浅念肉疼。
萧殁看着她拧紧的小脸,有些好笑:“那五万人马,他定不敢再用,只得编入晋文公府。”顿了顿,萧殁继续,“而晋文公府,是我的人。”
容浅念疑惑,不解。
对她,他毫无保留:“我曾养在丽妃宫中,十年前那场大火,丽妃殁,君臣之忠终是敌不过丧女之痛。”
容浅念大惊,晋文公世代忠良,只听帝王号令,竟不想……
那场大火,当真毁灭了太多太多。
“逸遥,那场大火……”她本想问,话到了嘴边,出不了口。
萧殁蓦然抬眸,眼,很凉,他苦笑着回答:“出自他手。”
果然,那个道貌岸然不要脸的老狐狸,诛妻灭子,当心报应!
这笔债,她记下了。
都没有在开口,一路的缄默。
只是,这样的缄默没有持续多久,一路走下去,越到集市容浅念的脸越黑,原因无二,自家男人太祸国殃民了。
那一双双眼睛恨不得黏上来,一个一个,盯着萧殁,竟不论男女老少。
容浅念终于知道,什么是美人效应了,也终于尝到心里冒酸水的味道,真他妈叫人不爽。
好吧,容浅念只要不爽,别人都别想爽。
大吼一声:“看什么看!”
人群散了一些,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拿眼瞅容浅念。
萧殁失笑。这一笑,花了一票子人的眼。
容浅念咬牙,忍不住了:“没见过男人啊。”
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只是容浅念不的不承认,自家男人美得不是一个等级。
一路走下去,容浅念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虎视眈眈,什么叫做腹背受敌。
“丫的,这是我男人。”嚎了一嗓子,还是不爽,转头道,“青衣,弄顶轿子过来。”
青衣额头黑线:“王妃,右相府。”横手一指,很汗颜,“就在前面。”
她当然知道在前面,但是经目测,前面雌性不少啊。
容浅念打着商量:“青衣啊,乖,听话。”
青衣脚下直打颤,默默地转身,弄轿子去了。
好半响,轿子也没来,倒是某人来了。
“小九。”
一声小九,容妖孽抖三抖。
这厮抽风啊,没事干嘛叫得那么勾人,跟萧闵那只发春的猫一样,回头看萧殁,果然脸色有点沉,容浅念摸摸鼻子,转身,干笑一声:“凤歌儿,好巧啊。”
“什么好巧,小爷专门在这等你的。”
“你来等我做什么?”
容浅念发誓,她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萧凤歌是这么回答的:“和你培养奸情。”
若论起不要脸,容浅念对萧凤歌顶礼膜拜。
奸情?靠,容浅念很想破口骂粗,只是看到自家男人冷沉的脸,没胆了。
那厢,萧凤歌已经走到容浅念旁,一袭粉色的锦袍,要多惹眼便多惹眼。
不得不承认,也只有这厮能将这么骚包的颜色穿出这么一股子魅。
要是往日,容浅念八成会把萧凤歌的衣服扒了,丢到锦绣坊复制个千百件大赚特赚,只是当下左边是萧殁,右边是萧凤歌,她在夹缝中凌乱了。
“王妃,轿子来了。”
来得真是时候啊!容浅念如获大赦。
“你们慢慢聊,我有些乏了,坐会儿轿子。”
丢下这么一句,容浅念灰溜溜地钻进了轿子里。
青衣傻了,抬头,便是容府的门匾。
最后,容浅念是座轿子进去的,前后,不超过五步路的脚程。
轿子方抬进去,容浅念就尿遁了,出门迎客的容相各种凌乱。
正厅里,气氛各种诡异。
“王爷,喝茶。”容相陪笑。
左主位上,殁王爷目下无尘,不冷不热。
容相扯扯面皮,右转,继续陪笑:“世子,喝茶。”
右主位上,昭明世子面目表情,不阴不阳。
两边两杯茶都是一口没动,瞎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