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公子相助,十一不胜感激,本该以身相许报公子一腔情深,奈何家中已有家室,十一只好抱憾作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日后用得着十一的定当刀山火海两肋插刀。”她说得是情真意切,流转不停的眸子像极了狡诈成性的狐狸。
这人啊,既想空手套白狼,又要装得豪气云干,说开了,就是得了便宜在卖乖,无耻得人神共愤。
他眸间,映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融了一汪淡淡的蓝:“那倒不必,只是眼下你可应我一事。”
容浅念上一秒的笑靥如花僵了,嘴一抽:兄台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半天扯扯嘴角,表情十分僵硬:“你说你说。”
不会真要以身相许吧?容浅念正想入非非,耳边,上容的声音好听,含了淡淡笑意:“以后莫要在其他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他人?自家男人不算他人吧?嗯,不算!容浅念权衡后,立刻点头:“好说好说。”这眼睛真真相似,容浅念别开眼,将那股子只对自家男人才出现的躁动压下,道:“那就此别过。”
转身,她捡起地上的衣衫,一股脑扎进了芙蓉池中,池面涟漪荡漾,一圈一圈,在他眸中漾开,蹙眉,眸中一点冰蓝凝成深色。
待到水面平静,他唇间渗出一抹暗黑的血迹,身形一软,便朝后倒去。
他额间,一点绯色嫣然缓缓晕开……
“主子!”
青衣男子飞身上前,脸色大变:“主子,您怎么样了?”
他摆摆手:“无碍。”苍白的唇瓣染了血,竟是一抹妖娆。
“您的身子。”青衣男子脸色铁青,暗色的眸子复杂,“本不该出手的。”
“若是让她进去,我不放心。”脸色惨白,那眸间一点蓝色近乎透明,却异常得柔和。
“主子,青有一事不明。”语气稍停,无奈叹道,“为何要这般为十一姑娘?”
他笑,眸光一瞬亮了颜色:“这世间事,并非我尽知。”他笑,昙花若放,极美,“比如她,比如我,我皆看不清。”
额间,绯色妖娆,竟是别样的魅惑。
他想,天下第一公子原来也并非无所不能,至少,他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湖中,芙蓉依旧盛开,那波光徐徐的湖面对岸,格外热闹。
“人已经救上来了。”
“还有气。”
“快请御医。”
“怎么样了?能不能救?”
“……”
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容浅念眼皮颤了颤,丫的,吵得耳朵疼。
“都给爷让开。”
萧凤歌一声大喊,顿时无声,容浅念轻轻呼吸不由得舒坦了,只是下一秒……
这气息!骤然,一双斜长的丹凤眼掀开,缀着几滴盈盈的水珠,眨巴着看凑近的俊脸:“凤歌儿。”
这百转千回的语调,是要发难的节奏啊。
只是美色当前,红唇欲滴,萧凤歌要没一点花花心思,他就不是男人,继续俯身:“这戏要演足,这人工呼吸必须做。”
两眼相接,眼见着就要一亲芳泽,忽然,容浅念吐出一口水,嘴角一扯:“滚!”
萧凤歌撩人的桃花眼一黑,水珠顺着长睫滑下,抹了一把脸:“我们家小九真是福大命大。”
这话怎么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容浅念懒得细品,还没坐稳,一个人影便扑过来:“师父,我就知道你不会英年早逝。”
容浅念嘴角一抽,干笑:“公主英明。”
“让御医来给九小姐看看。”
嗓音有些急促,甚至是慌乱。容浅念这才抬眸,对上一双清影沉沉的眸子,竟有些痴缠。
容浅念别开眼:“王爷有心了,浅念已无碍。”
萧简欲言又止,转过身去。
这男人,别扭个什么劲啊。容浅念不甚明白。
“都给本世子转过身去,我们家小九冰清玉洁的身子岂是你们能瞧的。”
昭明小霸王一声怒吼,惊天动地,容浅念翻翻白眼,这话有点让人心肌梗塞。
觉得心肌梗塞的自然不止容浅念一人,惜朝郡主唇齿都发白了,泪眼汪汪:“你和她,你们……”这一双兔子眼,怕是这一盏茶的功夫里没少掉眼泪。
萧凤歌倒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满眼都映着容浅念的小脸:“到里面去,给我好好瞧瞧,少了一根头发。”眸光一转,灼灼目光睃着江芙,“我就扒了你一层皮,少两根,扒一双。”
“昭明哥哥。”江芙努努唇,泪珠子只掉。
“小九,这里人多,不好干事,我们去没人的地方。”说着,直接抱起容浅念,在众目睽睽之下。
听听,这话说的多暧昧,身后灼灼视线像针扎一样,容浅念十分不爽,手指一扣,萧凤歌手一麻,她溜出了他怀里,伸手,吹了吹手中的银针:“这下舒服多了。”
她是舒服了,可是某人不舒服了,铁青着一张俊脸:“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萧凤歌只觉得这女子是猫,爪子专挠他心头,又疼又痒,这猫儿真真可恨,更可恨的是他还放不下这磨人的家伙。
她笑,像极了偷腥的猫:“这里没人,好办事。”
“惜朝倒说得对。”萧凤歌语气虽忿然,倒多了几分宠溺,“你这狐狸精,着实狡猾。”
容浅念眸光似月,慵懒挑眉:“怎么样了?”
“销魂窟的舞姬成寐一舞后,龙心大悦,特赐嘉奖,那成寐一纸状书状告扫黄组,盗了销魂窟的镇楼之宝,皇帝老头自是要做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