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
一声大骂,咬牙切齿,茶楼里,四座惊起,皆无声,唯有频频点头。
同桌的男人掩着嘴:“你小声点,没听说吗?那妖后进宫才五天,宫里就有一位娘娘、两位小主被她发落去了冷宫,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这事,还是传开了。妖后一说,更是无人质疑了。
骂咧的男人这才有所收敛,眼顾左右:“圣上才登基不久,后宫不说三千佳丽,就是三宫六院也没有住满,这妖后拈哪门子的酸吃哪门子醋?”
男人拈了粒花生米嚼着:“哪是拈酸吃醋,圣上刚登基,国事天下事事事要操心,别说宠幸谁,就是临幸谁也没有过?”
“那她闹什么,她一个庶女承蒙皇上恩宠,封为皇后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她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六宫无妃一方独宠?”男人嗤笑一声,很是不屑。
放下筷子,回了句:“谁知道,只听说是那三位娘娘骂了句妖后。”
听着的男人脸一怵,心肝有些颤,声音压得更低了:“那皇上就不管?”
“管?今早在金銮殿上,圣上当着百官的面,要封皇后的孩子为太子,那孩子,说是才一个月大。”
一个月大的孩子封太子?
还用说吗,一定是吹了枕边风。
男人端起酒杯,灌上一口,叹息:“天降妖妃,云起大难啊。”
“可不是说,大司马带着文武百官正跪在长华殿外请命呢,说是要罢黜妖后。”
罢黜妖后?
“呵呵。”
容浅念听了,只吐出了一句不阴不阳的干笑,然后,照样祸乱后宫,大冬天的,冷风肆意,容浅念在荣景宫里吆喝:“本宫要吃杨梅。”
长华殿外,大司马秦仲豪仰天长啸:“妖后当道,当除!”
然后殿中,楚帝传令,只有一个字:“寻。”
寻啥?杨梅!苦了三军,大冬天的出去寻那玩意。
大司马大人一口血气生生梗在了咽喉,嗯,就等着那个刺激一下,吐出来。
这不?来了。
“哟哟哟。”远远便闻女子咋舌调笑声,“还跪着呢。”
众人一回头,就见长阶下,女子提着长长的裙摆缓缓走来,凤冠下,一张清丽的脸,笑意尤其璀璨。
这便是那将楚帝迷得团团转的妖后?倒是有祸国殃民的姿色。
走近了,女子扬唇一笑:“这是谁在这挡道啊,话说那好什么不挡道来着。”
好什么不挡道?
哦,好狗!
原来如此,这祸国殃民的,除了姿色,还有这气人本事。
大司马脸一白:“你……”
“你瞧本宫这记性。”截断了大司马的话,她伸手揉揉额头,似乎苦恼不已,“竟忘了大司马大人与本宫可是骨肉情深,你要是那什么,那本宫岂不是……”说着掩嘴,作惊慌状。
女子笑眼一扫,百官皆低头,唯有大司马眼红脖子粗的,死死盯着言笑晏晏的女子:“我大司马府可教养不出你这样的妖后。”
那是,这样的妖孽,一般人造就得出来吗?
容浅念点头:“嗯,你大司马府就教养得出德妃那样胸大无脑的,哦,还有秦歌那样头脑简单四肢还不发达的。”
这话可就戳到大司马的痛处了,唯一的嫡女不受宠,亲生的庶女卧病在家,倒叫这假冒的在宫里呼风唤雨。
“老夫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指点。”冷哼一声,“若叫全天下知道你的身份……”
“那你会死得很惨的。”微微俯身,她压低了嗓音,嘴角嗪笑,“你说全天下是会相信楚帝偷天换日呢?还是相信你居心不良瞒天过海?”
又戳中要害了。
当日二女送进宫便是想着外戚专权,竟不想,让新帝来了一招头天换日,还弄成这么个妖后。
大司马张张嘴,正欲开口,容浅念道:“又要骂我妖后?”
大司马再次欲开口。
女子懒懒的嗓音一提:“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本宫,本宫一定会好好祸害你云起的天下,最好让史官大笔一挥,记上妖后横生,云起大难,落款嘛,写上秦仲豪之女秦歌,好让后人戳着你大司马的脊梁骨骂你老眼昏花教养出这样的好女儿,指不定云起百姓路过你秦仲豪的坟墓还会多踩上几脚,将你坟头践踏得寸草不生。”
一席话,绕着长华殿回荡不散。
这等气势,果然,乃妖后。
“你……”大司马一张老脸铁青,“你……”
半天,说不话来,气得直哆嗦,只觉心头郁结,呼吸不畅,一口血几欲吐出。
容浅念一看,兴奋了,凑上去:“有木有心头郁结?有木有呼吸不畅?有木有想吐血?”
大司马喉头一梗,一个颤抖,险些气背过去,血终究是没有吐出来。
这下容浅念不高兴了:“妈的,你吐不吐血?”
大司马颤抖着手指:“妖、妖……”
妖你妹!
容浅念袖摆一拂,甩过大司马的老脸:“不吐血,现在给本宫让开,冲撞了本宫倒也没什么,磕着碰着本宫肚子里的太子殿下,你有几个脑袋来赔。”
一句话刚落,大司马两眼一翻……
“噗!”
一口血,溅了三尺,染上了几滴在容浅念宫装上,她倒乐呵了:“这就对了嘛,早点吐了,何必让我浪费这么多口水。”
地上,大司马双腿一蹬,就过去了。
这就气晕了?
妖后果然是妖后,这气人的本事,牛!
“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