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的小调骤然停了,这阳光明媚的天,容浅念只觉得乌云盖顶,抬头,好高大的马啊,好……头疼的人啊。
这让容祸害头疼的,可不就她两板砖也没拍过去的某人。
容浅念皮笑肉不笑:“巧啊。”
云宁止翻身下马:“你为瑶光来?”
容浅念嘴角一抽:“不然,为你?”她一声干笑,“我发誓我不知道楚王爷您今天驾鹤归去。”
这姑娘,别指着她嘴里的能说出什么中听的话。
云起的护卫们听着都傻了,这话他家王爷都不恼,还盯着人家姑娘瞧。花朝节后传闻楚王给容九迷了魂道,这传闻果然不假。
“原本你要谁?”她懒懒问了一句,又道,“肯定不是我。”
他回:“伏枫皇女。”
果然!
容浅念嘴角一扯:“争天下的必备良品啊。”嘴角又是一扬,“花朝节那日,你可是抽了?居然混淆了良品和次品,芝麻没捡到,西瓜还丢了,你亏大发了。”
次品?芝麻?
容姑娘很有自知之明啊。
云宁止似笑:“一个你,天下之争足矣。”
那一出花朝宴,尔虞我诈,她笑看,似乎只是走了一遭,她便覆了雨落的天。
论起谋略,论起心机,谁又比得过这个女子。她啊,一肚子心思能敌千军万马,又怎是一个伏枫能比?
得九者,得天下,绝非妄言。
这女子却总是如此笑得潇洒,真真假假,半分真心不用,一腔心思不留。
她道:“你可真看得起我,我顶多算个奸商。不过。”语调一拖,弯弯的眸子一挑,是狐狸般的狡猾,“算计奸商嘛,可是要血本无归的。”
云宁止轻笑。
是啊,血本无归,次次在她手底一败涂地。
“出尔反尔,阴险狡诈。”倒不见半分愠恼,似乎只是在说这再平常不过的事,“本王怎么算计得过你?”
大败于她,他也认了。谁让这女子狡猾,谁让这女子叫他惊心动魄。
容浅念拱拱手:“承让承让。”
谦虚为何物,嗯,她不知道。
平日抓不到尾巴的女子,这个时候,尾巴总会翘得高高的。
“这是第三次。”
有吗?容浅念眸子一转,算着,一板砖,两板砖……嗯,貌似有。
她友情提示:“我提醒过你的。相信我,还有第四次你会栽到我手里,所以。”语气着重强调,小脸都紧绷了,甚是认真的模样,“千万千万要离我远点。”
自然相信,事不过三这种东西可套不住这女子的心思。
云宁止笑问:“若有一天,我让你栽了,你做我的女人如何?”不苟言笑的他,即便笑了,那也不是玩笑。
不曾预料,也未曾筹谋,就如此脱口而出了。
她不假思索,毫无玩味地回道:“若有那一天,我先结果了你。”
若有那一日,她绝对敢,也绝对会。
真是个狠心又果断的女子。
眼里闪过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望,他道:“萧殁能给你的,本王也可以。”语气很固执,又坚决。
到底在争什么,天下,还是她?云宁止来不及思考,言语竟然先于思维了。
这女子倒好,乱了他的心,却只是冷笑,嘲讽得毫不掩饰,懒洋洋的语气,说:“那把你的命给我吧。”眼角一撩,风情里都带了狡邪,“我家男人我舍不得,你,我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云宁止脸色沉得一塌糊涂:“他有什么好?”
语气很愤怒,甚至咄咄逼人。平生第一次,尝到了一种滋味,很不好受的滋味。
容浅念就纳闷了,这厮是哪里来的自信,哪里来的气场。
下巴一抬,语气一横,声音不止高了一个度:“哪里都比你好。”
这下,围观的人都听了去。
原来,战神殿下,这是尝到醋的滋味了。
冷不防,云宁止阴森森来一句:“命不过二五。”
容浅念顿时窝了一把火,忍无可忍了,她一撩衣袍就要干架:“尼玛,老娘耐心不好,想打架别跟老娘搞迂回!”
彪悍的言语,回声荡荡……
殁王妃,很狂很彪悍。
半天,云宁止没有动作,只是沉着脸,沉着眼看着容浅念。
尼玛,装深沉啊。容姑娘耐心不好,吼上一嗓子:“你还打不打?”没吱声,她拂下挽起的袍子,哼了一句,“我家男人喊我回家吃饭。”
说着,长发一撩,直接走人。
身后,云宁止的话骤然沉沉:“花朝节上,本王许你的话,对你一直作效。”声音骤然穿透,一字一字掷地有声,“他日,你来云起,本王迎你为妃。”
城门千人,一句话,传过了风清的天。自此,无人不知云起楚王心系风清殁王妃。
他人傻了眼,怔了神,容浅念只歪了一下脚,低咒一句:“尼玛。”眼一横,转身,恶狠狠丢去一个眼神,她声音照样掷地有声,不弱云宁止半分气势:“他日,我去你云起,踏你疆土。”大手一挥,语气很恶,“滚吧。”
这话,殁王曾有言。
果敢狠绝的女子……云宁止晃了神,未动。
容浅念翻了一个白眼,自个儿滚了,捋了捋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殁王妃潇洒地走了,云彩……貌似都带走了,城门的天都阴了,大中午的,阴气渗人的,围观的群众默默低头爬走了。留千名护卫军,一匹马,还有一个‘黯然伤神’的男子,他晃了神,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