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眼皮一跳。
主子啊,原则!
下一秒……
“嗯。”
诶,宠妻无度啊,无度啊!
“是不是配我家十二刚刚好?”这厮又开始作恶了。
青衣眼角都跳了,抹汗,等得心脏颤抖。
主子发话了,很理所当然:“下月,挑个日子。”
青衣脚下打颤,扶着马,半会儿没喘气,耳边,女子笑得放肆。
他家主子啊,宠妻宠得没谱。
天知道,青衣与十二两人不晓得是哪里不对盘,都是练家子,有事没事,切磋!
这下好了,有得切磋了。
下了马车,容浅念一手抱着元帅大人,一手挽着她家男人,一路摇曳生姿。这时,相府门前已经站了两排人,连被某人整得烧香拜佛的十少爷都来了,翘首以盼就算了,这一里相迎的派头倒是做足了。
“老臣见过王爷。”
相府一干人等,对萧殁各个恭敬有加,那腰都弯到地上去了。只是,貌似没人拿眼看容浅念。
这下某人不高兴了,向她家男人投去委屈的小眼神。
萧殁揽着她,轻拍着她的肩,转眸,对容儒海道:“天家正妃,位及一品。”眸,骤冷,“礼不可废。”
容儒海愣了一下,这才大悟。
果然,殁王护妻。
“老臣见、见过殁王妃。”
这老子给女儿见礼的怕是风清头一人,容相一张老脸红紫交错。
容浅念听得乐呵:“乖。”
这声调……怀里的元帅大人条件反射地顺毛了。
容家一家子弯着腰,皆低头,指不定在心里问候某人。
容浅念照旧笑得春风得意,很自然地忽略了免礼这回事,对着一群哈腰的容家人,姿态十分得高高在上,眸子睃了一遍:“诶,怎不见七姐姐啊。”
容儒海回:“你七姐……”一阵冷风,容儒海打了个颤,立马识趣地改了语气,“回王妃,小女身体抱恙,不宜出来见客。”
这态度,某人很受用,拂着元帅大人的白毛:“抱恙啊?”又耐着性子,问,“差人去宫里请御医了吗?”
容家一家子咬牙,忍痛,容儒海那老腰都快折了,在殁王眼皮子下也不敢动,还是端端正正行着礼,回着话:“回王妃,只是小碍,寻常大夫开几贴药就好。”
容浅念一听,小脸一皱:“那怎么行,姐姐和本王妃姐妹一场,情意深长,本王妃怎么忍心姐姐受一分病痛之苦。”
这话,某人讲起来,一点也不害臊。
容家老少主仆冒汗,这十月的太阳很烈啊。
容浅念倒好,温吞吞,慢吞吞,懒洋洋地继续说着:“青衣,回头去宣几个御医来相府,给七姐姐好生看看。”
“不用!”
文氏拒绝得很快很果断,而且,红着脸,很激动。
嗯,猫腻的味道。
容浅念笑笑:“大娘反应这么大,倒叫本王妃好生吃惊。”笑脸一垮,几分委屈,“难道大娘是记恨本王妃以前不懂事?不愿领本王妃一片真心实意。”
萧殁揽着她的肩,拍了拍,容浅念眸光挤出一滴晶莹。
夫妻搭档啊,这还能不所向披靡?
文氏脸都白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虚的:“臣妇万万不敢,只是小女不过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不烦王妃挂念。”
容浅念想了想:“既然这样,本王妃稍后去院子里瞧瞧姐姐,聊表一下做妹妹的心意。”
“王妃有心了。”文氏笑得很苍白。
太阳底下,容浅念又虚与委蛇了一番,容家一干人,脸已经开始发白了,大汗淋漓,腿软腰酸。
容浅念那厢已经从问候容大公子最近吃什么斋念什么佛过渡到了另一茬。
“八姐姐可好?”
装得好……姐妹情深啊。
容相声音已经干了,气息不稳,大汗淋漓又不敢抹:“回王妃,锦绣随章卿侯稍后就到。”
容浅念惆怅了好一会儿才说:“好些日子不见八姐姐,本王妃可是想念得紧啊,姐姐嫁得如此良人,本王妃也甚感欢喜啊。”
良人?这人要不要睁眼说这么瞎的话。
一片乌鸦声,没人回答。
太阳底下,这一个恭候殁王妃的大礼足足行了一刻钟。
这会儿,可算有马车声:“相爷,东宫的马车来了。”
容浅念笑着:“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这回门都赶脚呢。”揉揉腰,捶捶背,“本王妃站久了,腰酸背痛的,这就先进去喝杯茶。”
容儒海如释重负:“带王爷王妃进去,奉茶,好生伺候着。”
这尊菩萨,终于要送走了。
“你们慢慢迎客,本王妃先行小步。”走了几步,容浅念突然回眸一笑,“哦,忘了件事。”挥挥手大赦天下般豪爽,“平身。”
转身,搂着自家男人大摇大摆地进了相府大门,将背影留给东东宫一行人。
萧殁轻笑,宠溺地拂着她的发。
那边,容家一家子,这腰才刚弯起没一会儿,太子萧衍已经走近了。
“见过太子。”
娘哟,老腰骨嘎嘣作响。
那只狐狸,占尽了便宜就走人,按礼,可是要给太子见礼的。
容狐狸笑嘻嘻的,边走边回望。
“相公啊。”
那个娇滴滴哦,身后青衣等人鸡皮疙瘩都起了。
萧殁勾着唇,很受用:“嗯。”
“你说容年华那厮,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般遮遮掩掩的。”
这厮,鼻子就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