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极好听,话,很无耻。
众人掩面,装聋作哑。
然,上容公子揽着红衣的男子,笑得温柔,回:“好。”
此时,洞房花烛夜,哦,不,洞房花烛日。
半柱香后。
啪嗒……落锁,关窗,沉香萦绕里,正是日上柳梢头,孤男寡女时。
床幔缓缓垂落,红衣少年一把推倒了男子,扯了发带,乌黑的发打在男子肩头,眸子潋滟,眯成好看的弧:“坦白从宽,不然。”一把勾住男子的脖子,“我让你下不来床。”
俨然,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这是谁啊,这般彪悍?
还有谁?容浅念是也。
萧殁淡淡地浅笑,托着女子的脸,吻她的唇:“十一。”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
娘哟,赤果果的诱惑。
霸王容没出息的小腿一软,撑着床,靠在男人胸口,抬头,咬牙:“美男计无效。”
萧殁、贴着她的唇,细语温言:“我选后者。”
后者?容浅念细细回想,哦,下不来床来着。眸子骤然瞪大,娇羞状:“好重口味的说。”
萧殁轻笑出声,未言语,低头,含着她的唇,断断续续地亲吻。
容浅念骨头一酥。
“我是这么没原则的人吗?”
装模作样地思量一番:“我当然不是这么没原则的人,只是,眼下良辰美景,实在不愿辜负,要不。”伸手,勾住萧殁的脖子,凑上去,“我们先办正事?”
原则?那是什么玩意,有办正事重要吗?
容浅念肯定,没有!
话落,手指挑开了她束腰的带子,衣襟敞开,尽是春意。
忽然……
门外,青衣的声音传来:“王爷,昭明世子与夏王殿下来见。”
靠,坏人性趣!容浅念掀开眼,火光四溅。
两人衣衫半褪,一上一下,卡得……很魈魂。
抬眼,平日淡薄的男人眸子有些微红,还有未退去的情慾,声音,又沉又哑:“不管用什么办法,任何人不得近半里之内。”
这话听得容浅念喜滋滋,乐呵地搂住萧殁的脖子:“不用那么麻烦,等会我叫大声点,保准他听不过一刻。”
萧殁沉默。
门外,青衣默汗。
我的王妃啊,矜持点。
窗外,太阳正盛,房门紧闭,环着窗,站着两个俊逸的男子,十月的阳光投下两道温柔的影子,些许萧条。
“若是今日,他没有出现……”言尽如此,萧简只是苦笑。
一场风月,有人赴,有人负,奈何叹成了一出绕不出结局的戏码,到底是在戏里、戏外,竟忘了计较。
若是没有某个角色,会不会……
萧凤歌嗤笑:“即便如此,不管谁胜了,变的只是过程。”
忠亲王爷高见,他家不孝子,糊涂得最透彻,从始至终,他这个旁观者清。
他笑得依旧俊朗,只是眸光微暗:“那个狠心的女人,早就订好她这一生的结局了,她说过。”隔着窗,看人影萧肃,他学这个那个女子不羁的语气,“百年之后,一定是以殁王妃之名下葬。”笑笑,无奈地摇头,看着萧简,“你看,她那样无耻的女人也会矫情得酸牙,因为萧殁。”
是啊,那个女子,再如何偏执狡猾,也只是个女子,情爱里,忘乎所以的痴情人。
亦如他,还有他,谁也没有躲开这一场风月的纠葛。
萧简笑问:“你知如此,何必?”
谁都知道,风清昭明世子爱慕容九,三年如一日。
萧凤歌倒只是风轻云淡:“我家老头说得对,我这一生从遇到容浅念开始,就是为了她活着,这种恐怖的念头根深蒂固,我认栽了,往贱了说,只要萧殁撒手人寰,我就是拖着她,也要拖上一辈子。”
为了一场风花雪月,他竟想着耗了一辈子。疯狂吗?嗯,而且无奈。
萧简笑,淡淡嘲讽。
萧凤歌冷冷睃了一眼,同样的嘲讽:“你也少五十步笑百步,你都惦记我家小九多久了,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看她的眼神,就像三年前的我,一头扎进去,将来死得不一定比我好看。”
萧简哑口无言了,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言语。
明明始料未及的话,却好像未雨绸缪,就等着剖开心口,有什么情绪出来得轰轰烈烈,不可阻挡。
他想,他再找不到理由来否认了。
“我不曾预料,那样一个女子,能让我至此,不然,我会躲开。”
情爱,太伤人肺腑了。
苦笑,眸光寒凉,萧简叹:“将来?谁又能预料,同样,我也躲不开。”
即便能预料,即便能躲,即便能躲开……他竟生出不舍来。
所以说,情爱,那是个多恐怖的东西,连驰骋沙场的他,也软了衷肠。
萧凤歌笑着骂:“矫情!”
他没否认。
片刻的沉默,萧凤歌忽然问:“那个位子,你想不想要?”
没有否认,萧简回:“身在帝王家,没有谁不想,只是,值不值得用所有去换。”
皇位之争,是天家永远藏在暗处的话题,如今,为了一个女子开诚布公。
“你也知道了,上容就是萧殁,他养精蓄锐多年,不惜屈于一把轮椅十年,那个位子必定也要夺上一夺,而且,势在必得,小九必定助他。”语气微顿,沉重,“若是到了那天,你的对手是她。”
江山,美人,如何抉择,世间男儿都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榻,又有几个敢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