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佐助瞳孔大张,还显稚嫩的脸庞冒出不少冷汗。他无法相信,这就是鼬的真相。
“骗人的,这些全都是骗人的。鸣人,你为什么要帮鼬制造这些无稽之谈,难道你已经被鼬控制了吗?”
他显得十分慌乱,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我差点被鼬这个家伙杀死,他怎么会为了我……”
鸣人的面色沉重,打断了佐助的话,“如果鼬认真起来,你早就没命了,佐助。”
他理解佐助,骤然知道这个真相,无论是谁,都难以接受。
一直以来,佐助想要杀死的哥哥,竟然是为了他,才做出了灭族之事,这样的爱太深沉了。
鸣人的目光扫向鼬,那个牺牲一切的男人,早已经闭上了眼睛。
温暖的阳光从天空泄下,洒在他的身上,似乎将黑暗一下子从他的体内剥离,他再无秘密可言。
“这种事怎么可能相信,鼬那家伙是个恶棍,是杀害一族的罪犯……”佐助拼命摇晃着脑袋,不愿意相信事实。
“鼬一直都牵挂着木叶村,这次他来木叶,也有为了帮助我们对抗大蛇丸的想法。”鸣人将鼬的动机说出,他继续陈述着,“之前村里的战斗,大蛇丸将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的召唤出来,差点将我们一网打尽,正是鼬帮我们破开了这个局面。”
当时,鼬的举动看似逼不得已,其实早就在他的计算中。能看出这点了,只有三代火影和鸣人,因为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鼬的真相。
鼬是个坚毅的男子,当年他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态杀死了父母、恋人、朋友、族人,谁也无法理解。他终于睁开了双眼,血红色的写轮眼在眼眶内滑动,视线里出现了佐助的身影。
恰巧,佐助也无意间瞥来。
他发现,一直憎恨着的哥哥目光太复杂了,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复杂的东西。
那是一种怎样落寞的眼神?
“够了,鸣人,你不必为我解释太多。”
“每个人都会仰赖自己的知识与认知,并被这些东西束缚着,还将这些事情称为现实。只不过知识与认知是模糊不清的东西,现实也许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人们都活在自己的执念中。”
“无论是我也好,佐助也好,我们都活在执念中而已。”
佐助紧咬着牙齿,他的内心矛盾重重。
如果相信了这个真相,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
他的内心依旧单纯,像一张白纸一样,愿意相信美好的东西。可是,相信也就意味着,一直以来的信念崩塌,出生的木叶村他还能待下去吗?
远处的森林,突然传来一阵阵起伏的人声。
“鸣人,佐助……”
是木叶支援的队伍到了,木叶村内的敌人已经完全消灭,他们正向这边赶来。
“不好。”
漩涡鸣人赶紧站了起来,来到鼬身旁。
“解!”
鼬身上的封印被解除,漩涡鸣人将他拉起,“鼬,你先走吧。”
鸣人的眸光异常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证名,这是未来火影的承诺!”
“……”
从背负污名的那一刻起,鼬已经不怎么看重自己的名声了,能否证名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族人已然不在,父母恋人,也尽数死在了他的手里,他唯一还关心的,只有佐助。
这个愚蠢的弟弟,知道真相后,究竟会怎么做呢?
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鼬的脸庞从容不迫。
他一步跃出,并不是逃离,而是落在佐助跟前。
火云黑袍宽大的袖口里滑落两只手臂,鼬将佐助扶了起来。
他的目光深沉,早已没有感情的面孔突然绽放一抹解脱的笑容,“佐助,对不起,一直都在欺骗你。”
佐助瘪着嘴,漆黑眸子内的仇恨一丝丝消退,他盯着鼬,一句话也说不出。
该说什么呢?他完全想不到,大脑仿佛陷入了一片失神的空白。
“佐助,我并不期望你还能相信我的话。但我还是想说,希望你能够留在村子。木叶村里,有我许多的同伴以及战友,但我已经回不来了。我希望你能将宇智波之名发扬光大。”
鼬的手按在佐助肩上,“你不要因为我而憎恨村子,就算是我,被迫做出了那么严酷的选择,到现在也从没有憎恨过村子。”
“因为,无论村子有多么黑暗,有多少矛盾,我都是木叶的宇智波鼬!”
鼬的目光在闪动,他望向木叶村的方向,心里的信念从没有动摇过。
“好了,我该走了。佐助,我的弟弟,我期待你的长大。”
他的手从佐助的肩上滑落,右手上食指与中指并拢,随即移到了佐助的面前。
鼬露出佐助多年前记忆中哥哥的微笑,用曾经最熟悉的动作,猛地戳中了佐助的额心。
“原谅我吧,佐助!”
他的手收回火云黑袍宽大的袖口里,身形一纵,便消失鸣人和佐助眼前。
那远去的身影如此孤绝,即使身上的真相被揭开,他依然要转身投入黑暗的怀抱。
只有晓那里,才有能够容纳他的地方。
鼬从鸣人的记忆里知道了晓背后的真相,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可做。
木叶村乃至忍界,宇智波鼬仍有可用之处,他要保护这一切!
望着鼬离去的背影,佐助怅然若失,脑海里不自觉的涌出多年前的一个场景,那是有关哥哥的回忆。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住宅庭外。
鼬和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