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陆濛想好策略,救兵来了——徐燕青开始轻轻敲门,“濛濛,起床吃早餐了。”
陆濛犹如听见发令枪的短跑健将,蹭的一下蹿下床,打开门朝老妈做个手势,“嘘,小点声,建年昨天回来得晚,让他再睡会儿吧,我这就起。”
顾建年并不知道他的小建年在早上冒犯过陆濛的大腿,起床洗漱之后一脸正气地去餐厅吃早餐。
不知为什么,早上起床他觉得自己精神特别饱满,明明昨晚被陆濛折磨到半夜才睡着,但是睡眠质量好像提高了好几倍,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顾建年觉得陆濛有点怪,看他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的,好像是有点害羞,又好像是看到他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她不方便说。
顾建年不动声色地到洗手间查看,一切都很正常,因为睡了一个好觉,他气色极好,眼神明亮清澈,帅气值爆表。
顾建年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陆濛这丫头,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下午下班后陆濛到老城区买了纸钱香烛,又绕了半天路买到了老妈要的朱砂。把东西放进包里,沈唯打车去家附近一个规划待建的公园。
那个公园之前是老旧的居民区,刚拆迁完,准备改成市区花园。地已经铲平了,植被还没有覆盖,去那边烧纸钱比较安全。公园离沈唯家走路20来分钟,徐燕青过去也比较方便。
徐燕青已经在路边等着了,见陆濛过来,急忙招手,“濛濛,这边!”
两人来到公园南边围墙旁边,陆濛拿出东西,跟徐燕青一起蹲在地上开始祭拜。徐燕青用朱砂在地上围一个圈,然后把纸钱松松堆在圆圈中间,用点燃的香烛引燃它们。
陆濛见老妈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念着念着还有眼泪沿着脸颊流下来,心里不由有些凄然。
这么多年,老妈还没忘记爸爸,当初少年夫妻,也曾恩爱甜蜜过吧?
“爸,我跟妈妈现在都很好,继父对我们很好,弟弟今年也要大学毕业了,以后妈妈会更轻松一些的。您在地底下放心吧,不要有牵挂。”陆濛在心里默念着。
她记事晚,亲生父亲在她的印象中只有那几张照片了。真正说起来,她对养大她的继父感情反而更深。
纸钱烧完了,等香烛燃尽了,陆濛用泥土把祭品的灰烬掩埋好,伸手去扶老妈,“妈,我们走吧,一会儿又该下雨了。”
徐燕青撑着膝盖站起来,轻轻叹一声,“走吧。”逝者已矣,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
两人刚走过围墙转角,迎头撞上另一个人也在烧纸祭拜。而且这个人陆濛还很熟悉——是她的老公顾建年。
他应该是刚从办公室赶过来,西装革履地蹲在地上,地上的纸钱已经烧完了,他还愣愣盯着那堆灰烬出神。他的头发从额头上垂下来,眉骨遮住了他眼中的表情,陆濛只看到他笔直的鼻梁和线条清隽的下颌。
“建年!”徐燕青已经惊讶地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