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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辆不紧不慢行进的华盖宝顶车銮之中,太一正在煮着茶的矮几旁,斜杵着脑袋,端着一本未有校注过的佛经,打着瞌睡翻看着,说来他最近似乎总喜欢看佛教的教义,明明自己修的道法与佛教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清茶的袅袅香气从桌面上蔓延了开去,飘出了帘帐,不一会儿,便有一人来敲打着门帘。
当然此人不是来讨杯茶喝的,而是来送每日各国要闻消息的,而今日送来的消息便是:“主君,最新探报,雷泽攻入陈国,陈国半壁江山已失,恐用不了多日便覆灭了。”
太一听到这个消息,醒了醒精神,从塌垫之上坐了起来,想来此事当比佛经有趣,让他略有些兴趣地,扬了一个音调:“哦?这么快?我们的雷泽君主还真是成长得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帘外报信的人闻之,嘿嘿一笑:“那是您的,可不是我们的,您等到时候与雷泽君主情投意合,待她是您的,那她的势力也是您的了。只是我怎么觉着这一招您以前用过?”
太一随之淡淡笑了笑,又将头杵在了坐塌,应道:“是,所以这一回不打算用了,本君得换一种新的…”
话到此处,车架继续驶远了,伴随着周围行动的殷国妖族士兵,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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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九州国内,天子殇在大殿之上听着大臣加急的快报,从金銮座上愤愤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陈国被雷泽攻陷了半数土地?”
约二十来岁正值青春的闵殇,不知为何竟衰老得如此之快,仅仅一年的时间,两鬓之间竟有几缕银丝,虽然皮肤在宫中保养得好,未见皱纹,但是似乎他又比一年前更瘦了几分。
而且现如今更让他着急的是,不是他的精神面貌,而是他至今未有个儿子,要想偌大的九州国,无人继承,那闵室的基业怎么办?
兴许正是这么多无奈的事情,加上雷泽言死后,他花了太多时间和旧臣们斗,和新贵们都,在终于把士族掌控在自己手中后,他已经没了精力,可是却还有没有继承人的问题,必须纵情纵欲,后宫妃女纳了不少,仍旧没有儿子,甚至女儿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闵室气运衰竭了?
然而这些都不是他此刻所烦恼的问题,而是关于陈国的晴天霹雳的消息,且造成这个消息的不是其他政权,而是雷泽,他们来了,又向九州靠近了一步,命运中的仇敌终究快要见面了。
虽然先前闵殇也有听闻过雷泽军的事迹,但是每每听说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亡灵之军?雷泽言来找他索命来了?
呵!真是笑话!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要雷泽言真能来找他索命,岂不是当初雷泽政华也会找他父王索命?可是父王不是也活到了…闵殇想到这里顿了顿,竟突然不顾在朝中众臣眼中的威严,坐在了金銮殿的台阶之上,两手杵着额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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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闻殿中偶有传来“陛下!陛下!”的喊声,然而他却只是挥了挥手。
他想起来了,父王也没有活到寿终正寝,而是血染于旧京城的王宫殿前,说来也算是死于非命了。
这世上难道真有报应一说?欠债还钱,欠命偿命,所以雷泽言的鬼魂要找他索命来了?
哼!笑话!他可是真命天子!还怕一个臣子的鬼魂!
闵殇终于从殿台前站了起来,令道:“桐和何在?”
“桐和大人攻打吴国至今未归,不过应当还在吴国与陈国接壤边界,虽未传来捷报,但也未传来丧报。”朝堂之上一位大臣上前奏报道。
的确,据桐和带人偷袭吴国已经二十多天过去了,竟一点消息也没有,没有听说他们全体阵亡,也没有听说吴国受到了波动,不过正巧,既然桐和还在陈国边界上,那如果转道帮助陈国化解陈国危机,那是不是可以除掉这个鬼混军团呢?
闵殇一想,立即吩咐下去:“派人通知桐和,不管他还在磨叽什么?立即转向北上,连和陈国兵伐雷泽军!若是能歼灭雷泽军,朕便赦免他延误军机之罪!”
其实,桐和大人还真不是刻意延误军机,更不是有意隐瞒与吴国的战况不报,而是他根本走不了!此刻,边界战场上,桐和与剩下的九州将士,正和吴国剩下的士兵遥遥相望,而他们中间隔着一道天堑裂痕,正是如今还在打斗的两位大仙留下的痕迹。
且更要命的是,两位大仙兴许觉得就他倆打去打来没意思,非要留下一群看客,不许桐和等人罢兵回去,故而桐和等人还在战场上,吃着军粮,又不敢擅自撤离回去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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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进驻潭州郡的僧伽罗国中,最近僧王到来,因而国内上下一片沸腾,热闹非凡。
僧王此次前来带来了更多僧伽罗国的僧众以及当地的一些风俗习惯,故而不难见到原本保留着九州风俗的大街之上,总站着更多的僧民。
当然这些被同化了的僧民倒并非各个吃斋念佛,不嫁不娶,佛道的教义中也有吃酒的,也有修欢喜禅的,因而对百姓的教化没这么多规矩,最多陨希以及家**奉上有些更改。
譬如,潭州郡的女子多穿彩色纱衣,披纱织头巾,戴金饰,穿鼻环。而家**奉也多佛像。
此时,临时王殿,金色的穹顶,彩色的梁柱中,僧国青蔵禅师坐在蒲团之上,对着帘帐中的僧王说到:“吾王,恐今次事件之后,再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