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道:“王妃上回不是睡着了,还……洗王爷的衣服洗了一天?”
阿苗心里大喊不好,怎么洛洛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陡然翻了个身,两手撑着身子,在上头狠狠地瞪着洛洛。
屋里燃了灯火,阿苗抿着唇,目光带着恶狠狠,立即就让洛洛噤声。
冷舞道:“王妃若觉得我们要好好养伤,实则应该吩咐几个下人,帮着伺候照顾我与洛洛的。”
言下之意,哪里有王妃亲自这么照顾两个丫鬟的,这根本不是王妃做的事情。
洛洛道:“冷舞姐姐的品级,其实……可以有小丫鬟跟着伺候的,只是王妃都没几个使唤丫头,我们也就不敢说人手少。”洛洛这句说的是大实话,按着洛洛与冷舞皆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怎么也有几个跟班一样的小丫鬟。平时她们为王妃端茶倒水,帮着铺被褥,整理屋子,打扫卫生什么的
,那是应该。
只是其余事儿,在大户人家里,还是有许多的小丫鬟帮忙打理的。
可是阿苗喜欢清静,不喜人家进自己的小天地,在阿苗的概念里,那是她的私人空间。寻常的勋贵夫人小姐们,哪里有那么多私人空间啊,越是级别高的,比如……皇后皇妃吧,和皇帝做点儿私密事儿,都有人在外头候着。上厕所或者洗澡什么的,更不用说
了,没有自己动手的。
阿苗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就算富二代好吧,也是有手有脚的富二代,她更注重精神享受,喜欢清静,不喜欢陌生人那么多。
阿苗不高兴了:“原来你们对我的怨气这般大啊,我是不像王妃。”她根本不想做王妃好不好,以前是姜三媳妇儿,她觉得就挺好。可是……
“你们两个是受伤了都还堵不住你们的嘴?”阿苗干脆起身,盘腿坐起来,撸起袖管子,那模样就像要跟人打架似的。
洛洛与冷舞有些一愣一愣的,王妃这是要唱哪出啊?
阿苗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口唤了一句,“你们俩也进来吧。”青缕与青幽本事是在门口的,晚上她们守夜,正常守夜是在主子的屋子里放个小榻。可是王妃的性子,加之王妃身子骨不利索,她们自然不敢寻地方小憩,于是便守在外
头,顶多累了轮流去睡一睡。
瞧见青缕与青幽进来,阿苗清了清嗓子:“我跟你们好好上一课道,做一回人生导师。”
“什么叫人生导师?”洛洛皱着眉,瞧模样是真不明白阿苗的意思。
阿苗道:“人生,是咱们人的一辈子,生活在这世界上,简称人生。”
冷舞提醒道:“王妃,洛洛是不明白导师,人生还是人参,她是懂得的。”
“呃——”阿苗吃噶一下,啐她们:“你们别打岔,不然罚你们趴地上去听。”不过阿苗还是为大家解释:“导师,就是咬文嚼字,引导的导,老师的师,我感觉你们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都存在问题,不跟你们扭回来,是另一个方向的三观不正
。”
当然,这时代的三观不正的人多了去了,但阿苗在乎洛洛与冷舞,自然还跟她们交流自己的观念了。“这次在盘山镇有意外,我……没有立即赶回来,这些错误我以后检讨,你们也不需要追问,总之是我任性我自私。”阿苗说到这处,实则是蛮委屈的。更多的是太多太多感
触,萧亦对她的一切,如今俩人不能团聚,将来都不敢去想。
想起萧亦,阿苗实则复杂极了,这几日在船上养伤,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他。
可总会忍不住,想他现在是不是还发烧?御医有没有很好的照顾?想他是不是还满脑子牵挂自己,做出糊涂事儿。甚至害怕他傻乎乎地到船上,鲁莽地要将她带走。
也许萧亦不会这么傻,可是……阿苗还是忍不住会担心他哪根筋搭错,然后……
总之,阿苗就是会胡思乱想,也就努力转移思想,连萧亦都不要想才是最好。
倘若回到之前,她一心甩了这个男人,觉得这个男人与别的女人生活三年,她心里扎着一把刀子,怎么都不舒坦。所以她才不要这个男人。
但是……萧亦对她还和以前一样,甚至找了自己三年,萧亦问她,信王是不是也这样吻她抱她,俩人褪去衣衫,在榻上酣畅淋漓的做着某种运动。
在萧亦的眼中,难道不是她做了别人的三年妻子吗?她当时没有回答,是因为说她没有,却是苍白的,谁会相信她与信王三年来都没有夫妻之实?
可萧亦还傻乎乎的。从没有说不要她的话。这样子的他,让阿苗会想,是不是自己爱的没有他深,所以……知道他与楚嫣儿在宫里,第一个念头便是剔除这个男人。她觉得自己可以剔除的,迟
早在心里剔除得一干二净的。但是萧亦从未有过,甚至愣头青一样,太子之位不要了,东哥还说他身上还背负着生母睿贤皇后的苦难仇恨,可他都不枉不顾,说他太执着,为了她这么一个女人,就连
江山和生母都不顾了。
可是多少女子在恋爱时,询问自己与妈妈掉进水里,要救哪个的问题。萧亦选择愧对去世的睿贤皇后,与她开辟相守的日子。也不眷念权势地位,只求与她相依相伴。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若是自己不知道他的这份心,阿苗继续误会下去,就不会难受了。不就当自己失恋么?不就当自己离婚么?不是她不珍惜,而是俩人已经没法继续一起了,她无愧于心,坦坦荡荡,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