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娇娇媳妇儿说的对,这个事儿风险太大,一个不好就没法活命,自个儿的命搭了进去,媳妇儿的腿也没法治。
她现在哭了,一句句的,都在说她只要与他相惜相守,平平安安,其余什么都不求。
姜三郎心情酸涩,不好受,好听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听见她要找别的男人,急得不行,气得要死,却只能生自己的气。
“对不起。”姜三郎找了半天的措辞,最终只是说出这三个字。
阿苗也平静下来,之前憋在胸口的不满宣泄出来,也知道姜三郎没错,都是太想她能够跟别人一样,能跑能跳了。
她心疼姜三郎,他又何尝不是一心为了自己呢?
阿苗抱着姜三郎,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颗蓬勃有力的心脏在跳动,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所以才觉得疲惫得可以。
姜三郎怀里抱着阿苗,见她睡沉了去,许多话他也想问,比如昨晚他为何睡得那么死?就连她被楚函救走,都一无所知。
可是终究是决定不要问了,抬起食指,细细描绘着阿苗阖起来的眼睛,眉毛,挺翘的鼻梁,还有细嫩滑腻的皮肤。
人家千金大小姐,不愿风吹日晒的,都没有这么好的皮肤。
不过这边是山林,大约一个时辰后,姜三郎就叫醒了阿苗:“媳妇儿,咱们要赶路了,快些早到落脚的地方,让你好好休息。”
阿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的是姜三郎放大的眼睛,讷讷地点头:“嗯,咱们走吧。”
姜三郎又不肯让她走,非要背她。
阿苗靠在姜三郎的背上,被他这样背着,感觉真的很好,阿苗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也格外珍惜。
“楚函会这样让你去刺杀曳州郡守,他有那么多武功厉害的侍卫,要让你去拼命,这个人真的不厚道。”阿苗道。
太多的坏话,阿苗不需要多说,点到为止,姜三郎不是棒槌,自然会去多想。
“嗯。”姜三郎一路走去,其实这些个,早就想到了。
唉,心里一声叹息,不管如何,他算是有了目标,更加坚定要把阿苗的腿儿治好。
只是他如今太过渺小,明知世上有续脉连筋散这东西,却得不到,才不得不想到遵着楚函的要求去刺杀曳州郡守。
若是有能力,得到这东西的方法千千万!
这是姜三郎此时最大的感悟。
他不再满足于与阿苗守在互坝村里相依为命,有时候,男人想保护和照顾女人,就必须有男人的样子!
回互坝村的路程要好几天。
这些天,阿苗与姜三郎说了那天与楚函一起逃跑的过程。
详细的没有说,比如……让楚函背着,还有她是荣国公——楚斩天的私生女,这些个,阿苗不想提。
但是没有说出来,并不代表阿苗没有想法。
她在以不变应万变。
而变数不是姜三郎,而是楚函!
因为她与姜三郎可以平平静静地生活,楚函是否打消认亲,若是认亲的动机是有其它阴谋,这些个,都可能是变数。
阿苗觉得,该发生的自然要发生,是以,她心里也有了很多计划。
几天的赶路转眼就过去,他们小俩口回到互坝村的时候,刚好是天黑。
这是阿苗与姜三郎商量好的,担心大白天撞见人。
毕竟当日他们离开村子的时候,用的是诈死的法子。
突然出现,会让人以为是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小俩口进了家门,最高兴的莫过于褚氏了。
她眼角含泪,嘴巴又是笑的,一直念道:“平安回来就好,又看到你们人,我的心才会放下来。”
然后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姜三郎就与褚氏忙伙起来。
姜三郎要去里正那边,而褚氏则去了几个老闺蜜家里。
没几天,村里人都知道了,阿苗并没有死。
当时村子被圈地的时候,碎嘴和坏心的人,说的话真真一点儿情面都没有。
说阿苗是祸害精,就连她狠心的生母费氏,曾经在老槐爷那边上吊,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费氏亵渎了老槐爷,就没有后头的事情。
唉,人的嘴巴有多毒,心就有多歪,是见风使舵的人,还是面上笑嘻嘻,背地恶狠狠,或是只会占便宜想着打秋风的人家,姜家算是全都见识了。
既然阿苗与姜三郎回家了,又还会在村里生活,自然是要正名了,阿苗被人说道,姜三郎很不乐意。村里的陈大娘传播消息最快,到处跟人说,“老槐爷真的显灵了,姜三媳妇儿受了这么大委屈,老槐爷看不过去。听人家说啊,姜三郎都已经把棺材放进坑开始埋吐了,是老槐爷教他把他媳妇儿胸口的淤血
抠出来,才让她活过来的。”
“我还听说,是老槐爷教他们去京城找贵人,然后姜三就领着她媳妇儿去了京城,听说人没到京城就遇见了楚世子。”
“是啊,楚世子认识姜三,一听说那渝州城许家要祸害咱们,让大家没活路,气得直接去了宫里,然后那许家人是什么下场,呸,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都会跟他们计较,让他们下十八层地狱。”
“我怎么听说的又是另一种啊?不是说姜三根本没见到楚世子吗?是因为被那什么尚书府的大小姐看上了,然后才帮忙保住咱们村。”
“没错没错,不过姜三死心眼,就要薛阿苗,就被那尚书府赶出来了,差点没杀了他,本来说要给他做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