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她手里的零食,以为她乱拿供销社了,大惊:“囡囡,你是不是乱拿东西了?”

许愿摇摇头:“姨姨,给的,好看房子的,姨姨。”

原来是王姐,陈双就放心了,仍是叮嘱道:“这里头的东西都不能碰哦。”

许愿乖乖地点点头,捧着身下的红薯片到陈双面前:“妈妈吃。”

“妈妈不吃,囡囡吃。”陈双理了理她的小头,许愿的头质细软,原本头不多,现在终于长出来了。

许愿拿起一片塞到她嘴边,“妈妈吃,给爸爸、哥哥。”

陈双还是吃了下去,说:“囡囡自己吃,一会儿妈妈再买点给爸爸哥哥。”

许愿没说话,把纸给包包好。

陈双是新来的,和其他几个家属都不是很熟,但既然都进了供销社,几个人也都是想好好拉拢她的,毕竟管钱的总觉得比叫卖的高一级。

几个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有的结婚了十年了今年才分到房,也是高兴得很。

几个人一道去食堂,许愿被陈双抱着,几个女人也是知道她带了孩子来的,想起来这一上午就不吵不闹的,当真是乖巧得紧,纷纷逗弄起她。

“小囡囡,你叫什么名字呀?”

许愿也不怕生,还笑着弯起了眼睛,“小愿,乖囡。”

她一笑,就是甜的不行。

“小双,你家闺女模样周正的咧,这眼睛就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这眼珠子又大又亮的。”

“可不是,可真乖,不哭不闹的,咋养的啊!”

陈双笑容满面,一个劲地说着谦虚的话。

三年饥荒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大人养不活更何况养孩子,所以三年里头出生率是极低的,像许愿这般大的厂里还真没多少,有的死在了肚子里,有的生出来的,也没能养活。

到了大食堂,她们穿着供销社的服装就显眼了许多,供销社的衣服和厂里的不一样,厂里的衣服都是为了耐脏的,供销社要见人,样式在这个年代的人眼里头就是好看得不行。

厂里的女人谁不想体体面面坐办公室里,都瞟着她们。

供销社的也情不自禁地挺起了腰板。

许援朝和陈双就每天下了班去房子那边弄一弄,他寻了些便宜的地砖,自己贴了帖,瞧着也干净透亮,床什么的都是要找木匠打的。

“这夫妻两磨蹭的,有啥好弄的,打个床么就可以住了。”

这样弄下来,两个人的积蓄倒也真没多少了,准备先搬进去,再慢慢弄。他们也是周围人家里头最晚住进来的。

屋里头隔了三间房出来,许愿暂时还和他们一起睡,但过个两年也得要一间屋子,许援朝还是隔了两间小屋子出来的,他们的屋子大一些,可以放个柜子。进门就是吃饭的地方,旁边隔了一下,放恭桶和洗澡的。

弄得还真是像模像样的,一道过来恭贺看在眼里头,倒真是有些懊恼了,这倒腾一下,就显得家里头好像干净大了一些。

夫妻两初来,陈双和周围的邻里也不熟悉,但两个人都是会做人,请周围几家人都到家里来喝杯茶联络联络。

许援朝跟着许老头一起过去,立即就被村民们围了起来。

“援朝啊,你们城里闹不闹革命啊?”

许援朝笑着说:“闹啊,咋不闹,阶级敌人就应该消灭。”

“对啊,咱们是社会阶级,必须消灭阶级敌人。你们城里都咋做的?咱们也跟着学学。”

村民们纷纷响应了起来。

许爱党心里头一紧,望过来。

许援朝诧异道:“咱们村里头都是无产阶级,哪有啥阶级敌人啊!咱们要消灭的阶级敌人呢,都是......”

许援朝给他们普及了一下城市里主要消灭的阶级敌人。

许爱党露出了笑容,忙说道:“援朝,到上面来给大家说说,让大伙都听听。”

“对啊,援朝,上去说说呗,你是工人,是咱们革命的先锋。”

“对,咱们是工人阶级领导的。”

许援朝没拒绝,走到前面去,大家都做了下来,眼中带着某种信仰,齐齐盯着许援朝。

“为啥又要阶级斗争了呢?因为咱们生活安逸了,又有一些不好成分滋生了,所以mao主席召集大家扫清这些不好成分。如今咱们社会主义好,平均分配共同劳作,但有些人呢,偷奸耍滑,我们干活,他偷懒,蹭着我们辛勤劳动的果实,压榨我们的心血,是不是和以前的旧地主一样可恶!”

“是!凭啥我们干的辛辛苦苦,他们能安坦啊!”

“就是啊!以前我们累死累活的伺候地主,还好有共党!”

许爱党也在一旁摇旗助威,时隔这么多年,援朝这脑子还是这么灵光,一下子就知道把祸水东引,许爱党觉得自个儿小时候给他背的黑锅也不黑。

许援朝渐入佳境:“可你看咱们村,都是辛辛苦苦的广大无产阶级,咱们生产社能够是周围几个生产社中最强大的,还不是大家勤劳踏实肯干,也许我们村里有一小部门不好分子,思想已经有些动摇了,但是本身的,还是我们无产阶级的根......虽然我们村没有阶级敌人,但是也不能放松思想教育,我建议,咱们生产社可以在干活农活以后,操练队形、跳忠字舞,不断学习mao主席思想,把这思想给摆正了......”

“好,说得好!咱们要向共党靠拢!”


状态提示:68.068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