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心奸着呢,看上去他媳妇很能耐,实际上也怕他的,究竟谁做谁的主还不一定呢。”刘燕子嗤笑。

这话很快也就在第二天的分家当中应验了。

第二天一早许老头就把许爱党和族中几个年纪大族叔都给叫了过来,主持分家。

许老头就按着昨天说的和族中几位长辈说了,族中长辈皆点点头,接下来就是划分菜地和起新房的地基,菜地当初都是按着人口划的。

现在分家都是可以分地基的,分菜地的时候,许老头想的是平均分成三分,一家一分。

张招娣说:“当初分下来的时候就是按着人口分的,我们房人口多,自然应该多分一点。再说了,以后弟妹是要进城的,我们家又不进城。”

几个族叔都皱了皱眉。

许老太冷笑:“你们房两个丫头能吃多少,援朝媳妇进城不进城有什么关系,不进城前还不照样,三个儿子一碗水平端。”

许爱党说:“那就平分吧。”

许卫民至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只有问他的时候应个一两声,倒是张招娣这不好那不好的,非得占个大便宜,族叔皱了好多下眉。

等分完了,一一列好,一式三份,然后把户口本也给分开来了,就正式分家了,族叔走前对许老头说:“分了也好,你那二儿媳妇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上蹿下跳的,不像话。”

许家也算是许家港的富户,什么是富户呢,饥荒那几年都没死人,穿的也比较体面。

许卫国分到三十五块,许援朝和许卫民一个人五十,零头就全给许老头许老太了。肉票一人分了两张,别的票就没有了,在饥荒的年代基本上都被用来换粮食了。暂且还先住这儿,等起好了房子再搬。

许援朝因为又要回城里去了,只得托付给许卫国许老头,让他们帮忙把地基打起来,他拿着工业票,买了一批红砖,给运了回去。

接下来等天气热了,六月份是农闲,正好趁大家有空,一点点把地基给垒起来,许卫国和许老头也不高兴管二房怎么弄,总归的有他们的法子。

在七月农忙前,许援朝这边已经打好了地基,许愿十个月了,可以摸着东西走了,也可以零星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如今已经走出了饥荒的阴影,村里头原本连狗都没有了,现在有狗了,许爱党领了两条狗来看仓库,四月份种下去的稻七月份就该收了,七月份还要再种一波。

那两条狗瞧着凶狠得很,拴在仓库的两边,朝你吼两下腿都软的,他们主要是晚上看守,许爱党怕有人起贼心。

许愿第一次见着别的生物,感兴趣得很,看着似乎也没什么攻击力,她想去摸一摸,陈双哪儿敢,这两头狗再看到许愿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收敛了戾气,坐定了下来,尾巴一摆一摆。

“汪汪~”叫声也明显的柔和了。

许愿能感受到它的善意,以为这是教她说话一样,笑嘻嘻地学着说:“汪汪~”

许家新房的美名就这样传开去了,慕名而来观望的人不少,不过也把厂里头的人认识了一下,陈双脾气好,待人有和善,生的就是那副秀气清透的模样,一家人很快就融入了筒子楼的生活,一栋楼的作息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早晚都是最忙碌的时候,早上打水排着队,厕所里面总是有人。

一家人搬进了新屋子,给家里头写封信回去报了个喜,许传鸣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屋子,虽然没有乡下的大,但筒子楼的一切他都是新鲜的。

许家在一楼,门前就是块地,陈双种了点葱,没想到经常被人摘掉,她也气恼得很,索性种屋子里来了。

天气愈来愈热,许愿能感受到的植物生命力也越来越强。

许家在城里落了家,渐渐地也融入了厂里,许传鸣入学之后,和安琨做了朋友。许愿人小长得好看嘴又甜,凭借着她植物系的亲和力,成了厂里头人见人爱的乖孩子。

饥荒死了不少人,上头号召妇女们多生多育,国家养孩子,厂里头的女人们也是腿一撇一个,就在这短短五年里头,厂里的孩子就翻了个倍。家家户户少一点的三四个,多一点的五六个都有,女人就会被奖励一朵大红花。

许援朝和陈双倒是没那么夸张,但也响应了一下国家的号召,生了个儿子,取名叫许传东。

“小愿,你又要养了个什么花啊?正好给我家整一盆。”胖乎乎女人打趣道,筒子楼里谁不知道许援朝家的闺女最爱倒腾花花草草了,一屋子的花花草草,谁家要是缺了,找他家准没错的。

七岁的许愿笑眯眯地拿着刚从土里出来的兰花,她从学校回来的路上看到的,就给挖出来了,许传鸣则是抱着一个盆子,十一岁大的少年五官轮廓像极了许援朝。

许愿:“好啊,白婶儿,你喜欢什么花?改天我给你送一盆去。”

白婶哪里舍得这白玉娃娃给她来搬花,忙说:“婶子自己去拿就好了,谢谢你啊,小愿。”

“不用谢,婶子照顾好我的花就好。”许愿朝白婶挥了挥手,继续往里头走。...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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