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之后,天乞避开小院,本就心事重重,再望小院,更是对夢君挥之不去。方化云见天乞神情恍惚,摇摇头走在前面,为天乞带路。此番来此,方化云也不知是对是错,或许对于花无枯来说,此行是必然,但终要担一身苦闷。方化云找客栈家,便引天乞入住。客栈不大,方化云也不想花无枯再被人打扰,故而便选了此地。一人一屋,天乞与门前驻足,望着方化云道:“方兄,多谢你。”方化云看着天乞叹了口气,又拍拍他的肩膀道:“无妨,你我是兄弟情谊,我也不想看你这般沉闷,早日想开一点,把以往的花无枯还我便是。”“恩。”天乞点头,心中对方化云极为感激,倘是换做他人,又有几人能管自己至此,方化云不离,也是让天乞心中对他十分认同。“好了,早点歇息吧。”方化云转身走去,开了天乞边上的一扇门。天乞入屋,月光惨白的朝进窗口,犹如天乞现在的心情,无有喜色。一入屋,天乞额头冷汗虚下,身体无力直接倒地。在山顶上,被自然道反噬,又让心口的伤裂开了。天乞强忍现在,也只是不想让方化云担忧。当即盘坐在地,经海术急速运起。周遭灵力瞬间绕着天乞打转,源源不断的朝心口涌去,接着天乞又在周身散满灵石,这才得到足够稳定伤势的灵力。在经海术的治愈下,心口的伤也慢慢开始凝聚,恢复好转。入了半夜天乞终是将伤势稳定,心脏乃人之中枢,不可动静太大。如今更未化灵,天乞也不敢对其无视,只能稳定住伤口不再复发,之后让它自行合原。靠着窗口,天乞难以入眠,思绪又不知飞向何处,此来带不走夢君实在对他打击太大。朦胧之中,天乞感应到一丝天地间的波动,既熟悉又感陌生。此乃自然道法,是天源地宗的人!天乞顿时惊起,自己在清风观使出过自然道法,天源地宗居然追踪到了自己!月色屋中,一身影波动而出,约舒尔一袭蓝杉出现在天乞眼前。“花道友,约舒尔这番有礼了。”约舒尔徒然出现,让天乞不得不小心对待,自己防的了他人,但唯独对自然道修行的天源地宗无处可躲。只要自己一运自然道,他们就似能感应道似的,并朝自己赶来。约舒尔见天乞惊疑,赶忙开口道:“花道友请放心,只我一人到此,我师尊他们并未跟来。”仅凭约舒尔一番话,天乞又怎能相信,这异族模样的约舒尔本就可疑,从她口中说出的言语更不能相信,谁知她天源地宗还有无暗中躲藏的人。就算没有,她约舒尔来又算什么?还能逼自己与他们交换自然道法不成?天乞望着她冷冷开口道:“你天源地宗几时如此冒昧了!我在休息时刻,你们也要过来打扰我吗?”“不是的,我先前感应到一丝混乱的自然道波动,定知是你或者九当家天乞。但你们的自然道就算与我天源地宗不一,我仍可感知出你们出现了混乱的情况,担心之余,我才随波动而来,如有打扰,还请见谅。”约舒尔急忙解释。天乞冷哼道:“哼!担心?你是怕我与天乞死了,你们就再得不到另一种自然道法了吗?”约舒尔疑目望着天乞道:“花道友,你怎会这么想?我们修行不一的自然道,如此道缘之下,约舒尔万不敢有这等想法。天源地宗想知你们的自然道没错,同样我们也愿交付我们所学的自然道法。”花无枯无心与约舒尔交谈,指着窗外道:“花某无心要学你们的自然道,同样花某的自然道也不会交付你们,还请姑娘从哪来,回哪去,莫要打扰花某休息。”约舒尔上前,面色苦楚,没想到自己一出面,花无枯便是这般相待。“花道友,可是约舒尔惹到你了,倘是的话,约舒尔向你道歉。”“道歉!道歉又有何用!”天乞喊声变大,将约舒尔为之一惊。随后,天乞冷静下来,不再看向约舒尔,“姑娘,花某现在心事繁多,无心与你交谈,还请姑娘自便。”约舒尔抿唇一笑,“花道友,不妨这样,我为你用自然道抚平情绪,你也可借机观望一下我天源地宗的自然道如何,之后再做商议怎样?”天乞望着约舒尔翻眼,“请便。”赶不走约舒尔,天乞也是无奈,只约舒尔一人,天乞也不惧。只要是自己不想跟他们走,他们又怎能拉着自己离开。天乞靠窗坐下,约舒尔十指波动,一股天地灵气被随之御起。灵力顺势淌入天乞体内,天乞能感觉到这股未被自己吸收,却毅然入了自己体内的灵力。仿佛天乞对这灵力来说只是一寻常物,一如天地万物一般,可入可养。灵力入体,如同大地春风,瞬间将天乞烦躁的情绪压制下来,这是一股极为舒适的风,将万千烦恼丝都吹倒在地,且再不能升起。天乞缓缓闭目,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心情也极为通畅。夢君的事虽不能放下,但这灵力一入也让天乞理清,看开了许多。只要夢君能在清风观生活的好,且清风观也许下承诺,不伤夢君半分,由她出入。如此,日后不论是天乞想见夢君,亦或是夢君想见天乞都可知会一声,便可相见,也无什么牵挂之说了。天乞缓缓睁眼,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再看向约舒尔时开口笑道:“约舒尔,谢谢你。”得天乞一声谢,约舒尔也是十分高兴,“怎样,你现在可有心情与我谈谈了?”闻言,天乞还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对你们天源地宗不熟,一如你这般神奇的自然道法是我的自然道中都是不存在的,言说无力,我实在不敢与你们互交道法。”约舒尔听闻也不着急,点头道:“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