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长告诉我,这条甬道将一座小山打通,通过甬道过来,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可是要绕过来,则一个下午也未必。看起来这是个天然形成的通道,陈振和芳芳将其加工了一番。民警一直把守着甬道,那就说明凶手还在这片山里,不会跑出去的。
市局的民警和武警分成两队,民警直接从甬道进来搜查,而武警同志们则是绕过小山来寻找凶手的踪迹。对于凶手的模样,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凶手是一名女人,只好让武警遇到女人就扣下来。不过隐约中,我心中隐隐的有一个想法。
我给玛丽留了任务,让她来帮助我证实这个想法到底对不对。搜索工作是抓捕犯人最难的一个阶段,尤其是当犯人逃入了深山之中。有些罪犯自知死路一条,有时候选择在山里一了百了,尸体往往很多年之后才能被发现。
娟娟已经在我旁边看了一个多小时时间的资料了,她的表情阴晴不定,时而皱眉,又时而发出一声轻叹,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但我能够明确一点的就是,这份资料的学术价值绝对不低。
果然,娟娟最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如果能将这文件用在正途上,绝对能治好有很多心理疾病的人。多少年来,人的心理比生理问题更难治疗。谁会想到,这份研究竟然是用来杀人的。”
我叹口气,借着娟娟的话头往下说去:“老话说的好,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很多东西,最后都违背了发明者的意愿,不过我们总是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只有这样,人类才能向前发展吧。”
“对了。”感慨完毕,我继续问道:“从这里能看出什么有线索的东西么?从芳芳留给我们的遗书中能够看到,这起横跨了二十年的杀人案,幕后主使依旧是早已经死去的陈振。只是不知道陈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文件我也简单的看过,但是里面大多数都是专业的术语和一些图案,明明都是汉语,可我和闫俊德愣是看不明白,不得不感慨中华文化是博大精深,只得询问娟娟。
娟娟略微思索一番,翻动着文件,然后说道:“在最后的文件里,陈振确实提到过。最后的几年里,他的胃病越来越严重,虽然已经没有办法复仇,但是却想到了一个办法——催眠。( $>’小‘說’)”
“在文件里,他提及了通过长年累月的对一个人催眠,来达到将其进行最深度催眠的功效。”娟娟皱着眉头说道:“通过这样的催眠,可以让人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是谁,从而凭空的捏造出一个不属于自我人格的人来。而这个被捏造出来的人格,记忆和性格都被篡改了。”
“人格分裂?”我试着理解娟娟所说的话。
娟娟却是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人格分裂也会成一个主人格和一个或多个副人格,治疗这类精神疾病的时候,便是要将这些人格融合为一体。而陈振所记载的东西,是通过催眠将一个人的人格使其彻底的沉睡,再捏造出一个来。”
“这样说来,这个凶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娟娟说道:“这不是凶手本意想做的东西,而这样,凶手还能称得上是凶手么?她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我耸了耸肩,这种问题可不是我能够想明白的,我的责任是将她抓到,至于如何审判,那是检察院的事情。我说道:“从芳芳的信上看,陈振找的人都是二十年前在场的人,站在陈振的立场上,他认为他杀的人都是该杀的。那么这个凶手也一定是当时事情的亲历者,不会是一个普通而无辜的人。”
“上面有提及这个人是谁嘛?”我问道。
娟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看样子陈振还是顾及了芳芳的感受,并没有记载这个人是谁。看起来,他是想要芳芳好好的生活下去,至于复仇的事情,他一个人做就行了。”
这个时候,王局长来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排查的范围虽然逐渐的缩小了,但是目前还是没有找到凶手的身影,这一片山连着一片山的,着实是不太好找。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里,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管用多久,我们也会将这个凶手找出来的。”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玛丽打来的:“邵哥,你让我查的东西我找到了,果然和你说的一样。”挂断电话,我知道这个案子是彻底的水落石出了,我对着王局长说道:“不用了,我现在知道凶手在哪里了。”
“哦?你知道凶手去哪里去了?”王局长说道。
“白里村。”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当我们来到白里村的时候,村民们正围在一起跳舞。王局长告诉我们,这是本来是当地人的传统节日,虽然现这里住的并不是少数民族,但也是延续了下来。这一天,人们会载歌载舞,这是象征着春天的美好。
我们点了点头,继续往白里山上走去,王局长还有些疑惑不解,不相信我能知道凶手的行踪。可是随着我们的深入,王局长也不得不相信我的话了。远处,一个女人正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脚下的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我说道:“她就是凶手了,芳芳胸前的匕首上应该留着她的指纹,回去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一片深山之中,四周寂寥无声,但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村民们唱歌的声音。与这里对比起来,更显得是空洞。那女人见到我们,并没有躲闪逃跑,她根本就没有要逃跑的意思。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