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雷斯,校长办公室
三个小家伙站在老头子的床前,担心的看着直勾勾盯着床顶的老头子。老头子鼻青脸肿,不过其实伤害并不大,毕竟是皮外伤,达到老头子这种级别的灵能力者,一点小小的皮外伤压根不可能成为什么问题。
老头子的心结自然是蒂雅之死,在自己眼前的是蒂雅最为疼爱的三个小家伙,蒂雅甚至刻了三个勾玉送给他们,老头子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因为他自己也亲手制作过三个勾玉送给了三个不同的人,在他怀中就有一个尚带着血迹的光晶石制成的勾玉,这个勾玉是属于蒂雅的,是老头子亲手挂在蒂雅脖颈之上。
现在三个小家伙眼巴巴的等待姐姐归来,而自己却要将一个无比残酷的消息告诉他们,这让老头子难以启齿,经历过如此长久的人生,老头子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晕过去不再醒来的想法。
在三个小家伙看来,方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震撼,他们从未见到过老头子出手,老头子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的能力让他们感到震惊不已,此时他们脑中只是单纯的在为老头子担心,毕竟老头子鼻青脸肿的模样很是怕人。
看着老头子的样子,三个小家伙虽然沉默不语,但是心中各有思量,拉斐尔揣度着老头子的想法,今夜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首先是老头子办公室周边无故增多的巡夜教士,其次是老头子竟然大发雷霆的干掉了作为教廷代表的特雷西教士,最后老头子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床上,联想到那个拿着黑色勾玉的家伙,猛然间一个想法如同闪电般击中拉斐尔的心间,这个想法过于骇人,以至于拉斐尔的脸瞬间的变得全无血色。
不只是拉斐尔,冰雪聪明的安歧嘴唇都在发抖,她用颤抖的手捉住老头子的胡子,用明显已经变了声调的声音哆嗦着问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泪水迅速溢满了安歧的眼眶,因为老头子任由安歧捉住他最为珍视的胡子,仿佛不敢注视安歧的眼睛,痛苦的闭上双眼,将脸偏向一旁。
看到老头子的表现,破雨完全已经傻掉了,他的眼睛发直,双目无神,竟然还笑出了声,嘴里喃喃的念着:“不可能,老头子你可真会开玩笑…”
马上他就意识到老头子绝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破雨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鲜血立刻流了出来,连连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仍然念叼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安歧的哭声已经响了起来,从开始的伏在床上抽抽噎噎到后来的嚎啕大哭,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老头子更加的难过,他挣扎着坐起来,轻拍着安歧的后背,希望可以稍稍安慰一下她。
“我不相信!天亮了姐姐就会回来了!”破雨大叫一声,跳起来冲出房门,“砰”的一声传来,破雨被台阶绊了一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不管不顾,爬起身径直跑向了安卡雷斯的大门。
安歧凑到老头子怀里,不停的呜咽着,拉斐尔侧过头,两行清泪同样从脸颊上滑落。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圣克罗大教堂,封圣省
在今天晚上睡不着的,并不只有安卡雷斯的一众人们,封圣省里摇曳的灯火忽明忽暗,而在告解室的前面,竟然极其罕见的站着六个身影,这些人都披着黑色的斗篷,将全身上下笼罩的严严实实,而在这些人的面前,一个少年跪在同样套着一领黑色斗篷的人面前,正是之前显露在特雷西教士面前叫做艾拉尔的少年。
少年虔诚的低着头,双手合十喃喃自语,站在他对面的人手上拿着一柄权杖,权杖非常朴实,没有任何宝石之类的装饰,只是在权杖顶端雕刻着圣子临凡圣像。
不要因为这根权杖看起来不起眼而小瞧它,传说中它是第一代教宗圣·彼得日常所执,是由圣子亲手制作交给圣·彼得,同时在圣子受难之后,圣·彼得又亲手雕刻了圣子临凡像在权杖之上,流传至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同时已经成为艾弗勒斯大陆所有信仰教会人的圣物,只有重大的场合才会被教宗取出拿在手中。
这根权杖出现在这里,就可以代表这个仪式的神圣性,可这明显违背了教廷对于重大仪式的定义,所有教廷的重大仪式都是在白天有太阳的时候进行,寓意教廷一切事物都要在圣父、圣子、圣灵的普照之下,沐浴其恩泽,接受其监督,绝不违背的意思。可今天却是在深夜当中,由一个不是教宗的人所执有,如果被世人见到这一幕,一定会将其定义为“渎神”。
手执权杖的人将权杖点在少年的头顶,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严肃而清冷:“仅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名,今日以尔为圣殿骑士,自今日起,尔将以光之力净化世间,以火之力涤荡邪恶,以水之力滋润万物,以土之力安定人心,以风之力惩治异端,以幻之力警醒自身,以暗之力安抚黑暗,尔需终生仅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名,惩治异端。”
每说一句,少年就重复一句,“尔将为圣殿第七位,位阶为光,赐尔用以惩恶之道具。”黑衣人从一旁放着的箱子当中拿出一具古老的弩枪,交给了少年。
少年低着头,恭敬的接过,将它背在自己的背后,随后亲吻了黑衣人手上的戒指,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黑色斗篷,披在了身上,眼中一抹紫色的光芒闪过,随即被斗篷所覆盖。
“艾拉尔·提米苏斯,恭喜你。”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