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河对面那个飘动的影子,我们三个顿时愣住了,感觉头发都倒立起来。
阿邦本来已经快崩溃了,一看到那诡异的影子,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我仔细一听,好像是什么“自由大神……”之类的话,从口音上听应该是“自由”,我心说这小子是不是吓傻了?
说实话按理说在这种紧张的状态下,我应该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下河对面那个影子上,不过我却突然对阿邦念叨的话很在意,我总有种感觉,阿邦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时胡子骂了一声,抄起一块石头就道:“过去看看。”
我那种感觉一闪即逝,也就没多想,也捡起石头抓在手里,拉着阿邦跟在胡子后面凑了上去。
昏黄的手电光下,那个飘动的影子非常模糊,看上去无比的诡异。不知不觉间我的左脚已经探进了地下河水中,一股刺骨的冰冷上我瞬间升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头脑也即清醒了许多。然而我没想到,看似平静的地下河,暗流竟然这么湍急,一不留神差点立足不稳被冲倒。
胡子忙扶住我和阿邦,我这才意识到,河水不是我们想想得那么浅,走到中心地带的时候,已经没过了我们的肚子,我们三个只好互相搀扶着才能抵住水流的冲击,冰冷的河水冻得我们脸都有些发青了。
越来越靠近对岸,那个飘动的影子也逐渐清晰起来,前面的胡子立即舒了口长气,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件衣服。
河对岸有棵横躺的树干,凌乱的枝桠上挂着一件衣服。
地下河里怎么会有树?这太扯了!
胡子就道:“八成是因为前几天的大雨导致地上引发了山洪,这棵树估计是被冲进地下河的,在这里搁浅了。”
这倒是说得过去,可他娘的谁闲的蛋疼会把衣服挂在树枝上?
我们出了河水,走进树干一看,那挂在树枝上的衣服竟然还是一件质地非常好的登山装。难不成发大水的时候正好有进山的人遭遇不测,打算抱着这棵树躲过水灾,没想到却被冲到了这里。我想。
这时胡子就道:“不是,你看这登山装没有撕裂的痕迹,衣服扣子都敞开着,这肯定是有人脱下衣服挂上去的,要不就是这棵大树把那个人给qiáng_jiān了。”
“哎,不对!”胡子说着,一下子撑着树干翻了过去,让我过去看。
我的腿被冰冷的河水冻得抽了筋,一下子没跳过去,只好硬着头皮爬了过去,就看胡子说的那个“不对”的地方,竟然有一堆烧过的炭火,而且炭火的周围有七八堆小石堆,石堆边上,零散地撒了许多包装袋和易拉罐,这说明曾经有七八个人在这里烤火,而且还在这里进过食!
“看来我们的路线没错了,这些痕迹,应该是二叔或者阿秋他们留下的。”我道,想着,我有些兴奋起来,赶紧催促他们快点儿走,尽快赶上他们。
“我确信这些不是你二叔的人留下的。”胡子说着,就把那件登山装扯了下来,把袖子一翻,递给我看。
我没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告诉我我二叔他们穿的不是这种衣服吗?貌似盗墓贼不会对衣服的制式要求太严格吧?而且我发现这件衣服的款式跟我们身上穿的也差不多啊。
不过胡子把袖子抖了抖,我立即还是看出了问题,这件登山装的袖子上有个袖章,我们的衣服上没有,而且,我一眼就看到了袖章上刺着一行英文缩写——安德路奇国际打捞公司!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胡子点头:“看来进到这娘娘墓的,不光只有你二叔和咱们,那些老外也参合进来了,有意思。你猜你那青梅煮酒会不会也在里面?”
“什么青梅煮酒?”我一愣,立即反应过来,胡子应该想说的是青梅竹马,狗日的,他在暗指于苏!
我摇头:“不确定,不过那些人也掺和进来了就没好事情了。”
“啧啧。”胡子就道:“看看人家,就是大方,临走时衣服都不要了。”
我也纳闷儿,这地下河区域里的温度很低,他们怎么可能有人不穿衣就走了呢?
胡子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这衣服挂在这里,而且还生了火,说明他们来的时候,是潜水过来的,然后在这里进行了休整,把衣服烤干。按道理说,这里有七个石堆,估计是七个人在烤火,那也就是说一共七件衣服,现在留下一件,说明只有六个人是穿着衣服走的,剩下的那个光着身子,这说不过去,除非那个人是魂斗罗。”
“那会不会是有人受伤了不能穿衣服?”这时阿邦显然已经恢复了许多,正蹲在不远处道:“你们看这里有血迹。”
我和胡子忙凑过去,果然看到阿邦脚下的几块石头上,有一些溅上去的凝固的血迹。
“那也说不过去。”我道:“受什么伤都没必要不穿衣服啊!他连裤子都留下了,你见过穿着内裤闯关的魂斗罗吗?”
胡子用手电仔细照了一下血迹就道:“除非,是这件衣服的主人发生了意外,他们认为没有给他穿衣服的必要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心一提:“有人死在了这里?”
胡子没有回话,咦了一声,把手电光照向了血迹旁边的几块石头上,嘶了口冷气:“快看,有弹痕!”
在胡子发现的石头上,我果然看到了弹痕,对于当过兵玩儿过枪的我来说,弹痕并不陌生,我一眼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