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踹我的这一脚太过突然,而且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棺椁里的那只粽子身上,一下子失去平衡,身下一空,天旋地转的坠了下去。
盗洞不是特别深,很快我就落了底,随着胡子的一声大骂,我感觉好像落在了棉球上面,一点儿也没摔疼,但是马上我就反应过来,我是摔在胡子身上了。
胡子骂骂咧咧地把我推开,油灯被摔灭了,一片漆黑。
“往这边走!”胡子的声音从我右边响起,说着他就拉着我往右边爬去。
盗洞特别狭窄,一抬头就能碰到头皮,我们完全处在一片黑暗里,摸着黑咬牙拼命的爬,虽然不知道前面通到哪里,但是显然不管前面有什么,谁也不愿意返回去面对棺椁里的那只粽子。
盗洞的走势是向上的,我心里有些疑惑,在岩层中打盗洞那得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还有,通向墓室的通道怎么会是一条盗洞呢?不过很快我得出了另一个判断,盗洞开凿的痕迹并不平整,而且手摸上去能感到特别扎手,这不像是在岩石上开凿的结果,而是更像青砖,我们爬过之后带动着灰尘扑腾起来,有些呛人,那灰尘的气味更加让我断定,这个盗洞是开在砖砌的建筑物上的,尤其是那种味道,我好想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仔细一回想,立即就想了起来,不错,我在大兴安岭的断头营子的老宅里闻到过这种味道,那个老宅所用的青砖,就是墓砖,这是墓砖的味道。
既然墓室下面有砖结构的建筑物,说明它是支持机关存在的,这个盗洞可能不是真正的机关通道,但既然是盗洞,就说明是从外面打进来的,我们顺着盗洞走,绝对没错了。
爬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没有听到粽子追上来的动静,心中略定,正好旁边出现个鸽子洞,胡子就说先歇歇再说。
我坐进鸽子洞里,揉着被砖渣子扎破的双膝,疼得直呲牙,黑暗中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只能听到胡子粗重的呼吸声。
不对!怎么只有胡子一个人的呼吸声?小刀呢?难道小刀已经修练到不用喘气的地步了?想着我就去摸,一下子摸到了胡子的裆部,只听啪的一声,我的手背被胡子狠狠拍了一下,随即就听胡子笑骂:“别动爷的枪,小心走火崩着你,想不到你小子还好这口?”
我不禁脸一红,回骂道:“少扯淡,我怎么没感觉到小刀呢?他跟上来了吗?”
胡子啧地一声:“你摸小刀怎么摸到我小弟弟这儿来了?让小刀知道非一刀刮了你不可。哎我靠,小刀没跟上来?”
我连忙摇头,没心思回话,又去摸别的地方。胡子骂道:“狗日的你说句话,别光摇头点头的,我他娘的能看到吗?”
“没有,小刀真的没跟过来!”我摸来摸去,鸽子洞里空荡荡的,叫了几声小刀也没人答应,心里一下子慌了。
“我靠,他真拿自己当搜破满呢?回去找他!”胡子的话音一落,我就听到他人已经返回去了,我忙爬出鸽子洞,又咬牙往回爬,边爬边问:“什么是搜破满?”
“查英汉词典去。”
英汉词典?搜破满?靠,原来胡子说的是英语超人的意思,妈的,给他整个一个东北话口音发音完全变了味儿。
刚爬了没几步,前面的胡子突然停下来了,我一没看见,二没刹车,直接一脸撞到了他的屁股上。胡子哎呀一声大叫:“狗日的你想爆我菊花吗?你这人作风有问题,这是要被扫黄的节奏啊。”
“爆你妹啊!我怎么知道你突然停下来了。”我郁闷地推了推他屁股,刚想催促他快点儿,却听他问:“你听没听到有人在唱歌?”
我心说狗屁谁在唱歌?这地方没有鬼叫已经算是阎王爷照顾咱们了。胡子突然转过身来,差点跟我来个热吻:“你听,真的有人唱歌。”我心里惦记着小刀,大骂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小刀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算周杰伦在这儿开演唱会,也得先救出小刀再说。
胡子一下子推了我一把:“外面真的有人,快出去叫人,小刀那身手跟粽子周旋个把小时没问题,咱们没装备回去只能成为他的累赘,先找来帮手再说,说不定外面是你老爹他们,那就更好办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静下心来,仔细一听,果然听到盗洞的另一端有歌声似有似无的传了过来,心想小刀那身手,干掉七八个河童都不成问题,对付粽子应该能够自保,当即一狠心,转身就往外爬。
继续向上爬了十几分钟,那歌声突然停了,我心里一紧,暗暗祈祷如果真是老爹他们,可千万别急着离开,你儿子还在爬狗洞呢。想着就咬紧牙关,顾不上手掌和膝盖火烧火燎的疼痛,拼命地爬着,很快,前面出现了半人高的洞口,而且洞口外面,竟然还有微弱的光透了进来。
胡子一看前面有光,立即在后面连推带拱地把我拱了出去,那状态简直就像猪八戒见着高翠兰一样。一出盗洞,首先是一阵清冷的空气吸入肺中,让我精神一阵,空气的湿度很大,这附近应该有水源。
盗洞的外面是一片石滩,光线从我左侧照过来,转头看去,就看到前方一百多米之外,火光跳动,十几个篝火堆照出了很大一片区域,令我更加惊讶的是,火光的周围围着许多帐篷,跳跃的火苗有些虚幻,看得我一阵眩晕。
火光后面的是一个巨大的黑影,看形状似乎是什么楼阁,两侧也有相同模式的高大建筑物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