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这间大屋的窗子外边是和外边天井上的阳台连在一起的,他们从窗子可以通到阳台去。而外边的阳台距离地面不算高,一层楼而已,跳下去很轻松。
从阳台直接离开三舅的房子,就可以不惊动他了。
江川于是伸手指了指赵羽凡背后的窗子,“赵兄啊,咱们今天就先委屈委屈,走这窗子得了。”
赵羽凡苦笑,“行,这里是你的地盘,听你安排就是了。”
江川点头,走到窗子前去开窗。
“其实也不是我的地盘,是我三舅的。”
“都一样,亲戚嘛。”赵羽凡道。
赵羽凡跟着江川,开了窗户之后攀上了窗沿,伸头看了看外边。阳台上很空,只在角落栽了两丛不知是花还是药草的绿色植物。
赵羽凡伸脚跨出窗子,外边阳台离窗口也就半米左右,他脚伸出去就落了地。
江川在前边领路,他回头对赵羽凡说,“就在前边,几步路,咱们直接从阳台跳出去,我的小白兔就在院门口,落地就是了。”
“小白兔?”赵羽凡并不清楚江川口中的小白兔是什么东西。
“就是咱们的交通工具,我的电驴。”
赵羽凡了然,跟着江川快步走朝阳台边缘。
二楼阳台并不高,对赵羽凡和江川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跳就是了。
江川带头朝前一纵,落地蹲下卸力。赵羽凡也落在他身旁。
江川站起身一直面前路边靠墙的那辆黄色的小电驴,“看,那就是我的小白兔。”
“……”赵羽凡不是很懂,那电驴分明是黄色的,为啥要叫小白兔。不过他也没问。
两人走到小白兔前,江川从兜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锁上马赶紧走人。
可是他低头一瞥的空挡,突然现小白兔前轮上不知何时竟然被人上了一把三指那么粗的链条锁。
江川愣了愣,接着脱口一句“握草?”
赵羽凡茫然,不知道这位木匠兄台为何突然爆粗。
江川蹲下身,抓起那根链条,眉头皱紧了,他想不通,谁特么的这么缺德,好好的车给他锁上了。
“怎么了?你突然这么激动?”赵羽凡上前询问道。
江川指着车轮上的链条锁,“喏,我车被人锁起来了,这特么的也不晓得是谁干的,啧,见了鬼了,这村子里谁会做这种事啊?”
赵羽凡也蹲下身,拿起那链条看了看,不算粗,不过也不怎么细,就这个程度的话,随便来张火符就能给他焊断了。
赵羽凡轻松地笑道:“别上火,不就是把锁吗,这事儿简单,你看我的。”
说着他伸手进兜里,一掏之后脸色就变了。
赵羽凡手抄在兜里,“......”
江川给他让开外置,准备看他表演,可是见他突然停住了,便开口问:“咋了赵兄?你不说是简单吗?”
赵羽凡转回头看着江川,尴尬地抽出手来,摊开给江川看。
“我忘了,我衣服被换过,身上的符咒都没了,我这没了道具,就也没法子了......”他额上冒汗,这事儿也太尬了。
江川笑了笑,“没事儿,我偷偷回去看看我三舅家里有没有老虎钳之类的,给它剪断就行。”
说着他转身抬腿就要迈步,可是刚一转身,他就变了脸色。
赵羽凡感觉身旁江川身子突然僵住了,也回身朝他面对的方向看去。
就在他们背后,宅院的门前,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举着张报纸看着,坐在个扶手摇椅里悠悠晃着晒着太阳,他脚上的人字拖吊在脚丫子上随着摇椅的摇晃和脚底板出p的碰撞声。
是江川他三舅,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门口的了的?
赵羽凡惊诧之余,心底升起了一股非常不妙的感觉。这个男人有些可怕啊,他一直就坐在门口,可是他们从阳台跳下来的时候分明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人,所以他和江川也就没有回头看。可谁承想,这门口竟然坐着这么一大活人。
“小......小舅?”江川支支吾吾地叫了一声。
赵羽凡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他转头仔细地打量这个邋遢的男人。
原来这就是江川的那个神医三舅,就是他救了自己。
三舅给赵羽凡的第一感觉就是,土,身上衣服脏兮兮的,不过人不可貌相,他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就不敢对他产生轻视和小看的意思。
因为知道是这人出手救了自己,所以赵羽凡很礼貌地倾了倾身子,说了一声:“是您救了我吧?我是赵羽凡,多谢您了。”
三舅听见赵羽凡的话,微微抬头,扭过脖子瞟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
赵羽凡有些尴尬,江川也很尴尬。
“小舅,那个......我车上那锁?是......”江川试探着问道。
“我锁的。”三舅倒是直率,直接就承认了。
江川苦笑,“不是,小舅,你这是怎么个意思啊?锁我车?”
三舅放下报纸,双手抱在肚子上,晃了晃摇椅,瞧着江川的眼睛,“川啊,我还要问你呢,你这是怎么个意思啊?你扛个人来求我救他,我救了,好,我也不图你什么,不收钱,也不要你拿什么来换,况且我还是你舅舅,亲的。你这要走,怎么也得跟我说一声不是?”
三舅抽了抽鼻子,“可是你看你这事儿干的,你翻窗子,跳阳台,带着病人,也不跟我说一声,就想走?这不合道理吧?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不讲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