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军营就不准随便外出,要出去必须向刘阎王告假。
准不准假,那得刘阎王说了算。
这么些天来,刘阎王只批准卢小闲出去过,而且是批准了两次。至于其他人要请假,想都不要想。
自古便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卢小闲享受特权外出的举动,让很多人心中很不舒服,但谁也不敢去找刘阎王理论。
外出回来,卢小闲当然不会忘记赵亮等人,帮着他们带来大包小包的吃食。
每每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以前看不上眼的食物,现在都成了绝佳的美味。
与举石锁相比,阵法训练又是另外一种煎熬。
所谓““阵法”演练,即战斗队形、进退鼓号和旗语、利用地形地物等等的演习训练,例如“鸣金收兵”、“一鼓作气”,就是操练而成的阵法。
两支军队作战,拉到战场后就是排兵布阵。或是方阵,或是圆阵,或锥形阵,或雁形阵。上万人的军队,整个布阵过程耗费一两个时辰是常事。
好不容易把阵布好了,还不能立即开打,得由双方主将寻找对手的破绽。如果实在找不到破绽,还得先派遣一支精兵对敌阵一翼进行反复冲击,力求撕开敌阵的防御,然后再发起全面攻击。
这样的过程常常要持续半天至一天,每名士兵都得付出巨大的体力与精力。
赵亮和众纨绔手持十几斤重的兵器,头戴沉甸甸的头盔,身披沉重而密不透风的铠甲,执着死沉的大盾。个个都汗出如浆,浑身发软,双脚发麻,两眼发花。
每个人精神必须高度集中,随时聆听刘阎王有可能发出的命令。
平日里训练稍差点,在战场上不用敌人打,阵形就散了。战斗时能发挥平时战力的三成就算了不起,最可怕的是,一旦战败。连逃跑的气力都不剩几分了。
半个时辰后,已经有人摇摇欲坠。
一个时辰后,赵亮第一个光荣的倒下……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
日影西斜时,校场上已摔到了一地的人。
刘阎王板了一整天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这标志着今天的训练正式结束。
……
“要练好射箭,在战场上才不会吃亏……”刘阎王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射箭是军人的基础技能,大周军营向来重视射箭训练。
对契丹这样马上民族的士兵来说,射箭不算什么,但赵亮等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从没正儿八经练过。
卢小闲也没有练习过射箭,因此练的很认真。
平时,士兵们都是举着弓瞄着百步外空空的靶子。
今天,他们终于可以真正射箭了。
“嗖嗖嗖……”
校场内一支支箭射出,足足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轮到卢小闲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便射了出去。
看着刘阎王灿烂的笑容,卢小闲知道自己应该射的还不错!
卢小闲之后的几组射的很糟糕,随之而来的,是
刘阎王像天气一样变化的脸色:笑容消失,面目阴沉。
他恶狠狠的发出最后通牒:如果再射不好,“大石伺候”。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刘阎王的强力威压,不仅没有让士兵们的成绩有丝毫的好转,反而越来越差……
刘阎王彻底被激怒了,暴风雨就要来临!
“没射中靶子的人给我出来!”刘阎王一声怒吼。
十几个军士老老实实站了出来,他们一脸的无辜,极不情愿地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
卢小闲当然没有出现在这些人当中,但赵亮和众纨绔就没这么幸运了。
校场周围有很多大石头,作为惩罚,刘阎王命令他们扛着石头绕校场跑三圈。
正所谓“军令如山倒”,在刘阎王命令下,这些军士只好就范,深一脚浅一脚在满是荆棘的靶场蹒跚行进着。
三圈跑完了,他们每个人的手都被石头的棱角划破,刘阎王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随即宣布:他们不今天不准吃饭!
……
军营中的很多项训练,卢小闲都远比契丹人要强的多,唯独骑术他不得不甘拜下风。
契丹是典型的马背上的民族,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免。契丹人不分男女,自幼就练成一套马上的活动本领。甚至能在马身上连续活动两昼夜,趁马吃草的机会,坐睡在马背上。
好的骑士,上马不踩镫,一跃而骑上;下马不踏磴,—跃而下。特别是在“越天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之际,仍能稳坐在马上,才算得上是好骑士。
契丹骑兵能稳固骑在狂奔于坎坷之途的马上活动自如,向前后左右开弓射箭,挥动武器稳准狠地打击对方。对于敌方迅猛的劈砍刺,还能够稳妥地躲闪避或档拨架。
看到这一幕时,卢小闲心中有了阴影:大周军队真的能对付这些彪悍的契丹骑兵吗?
……
在军营内训练的李失活当然不会知道,他在驯鹰比赛上的风光无限,给契丹族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难。
不可一世的严克,当着松漠众官员宣布完赵文翙的命令后,头也不回便扬长而去。
瞅着严克的背影,李尽忠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朝廷同意赈灾的圣旨到了,这本来是好事,可李尽忠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太可恶了,赵文翙竟然让契丹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