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县城转了一会,便到了晌午时分。
卢小闲嬉皮笑脸的对谢云轩说:“云轩师兄,肚子都咕咕叫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没问题!”谢云轩爽快的答应了。
卢小闲和张猛随着谢云轩来到一处饭馆,谢云轩正要抬脚进拉住。
“怎么了?”
“云轩师兄,您的先听我讲个故事吧!”卢小闲笑嘻嘻道。
“什么故事?”谢云轩饶有兴趣的瞅着卢小闲。
“从前,一个猴子对主人说,它不想做猴子了想做人。主人告诉它,要做人必须把全身的毛都拔了,猴子同意了。主人拿来镊子来拔,刚拔一根猴子就疼得嗷嗷直叫,不愿再拔。主人说,一毛都不肯拔,如何能够做人!”
谢云轩听罢,意味深长的说:“你是嫌我没找个大馆子请你们吃饭,所以才会给我讲这个故事的吧?”
卢小闲连忙摆手:“云轩师兄误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卢小闲嘴上说不是这个意思,可神情中分明就是这个意思,连张猛都看的出来,谢云轩怎会不知。
他摇头一笑,带着他们来到县城最大的“美味轩”酒楼。
上了“美味轩”二楼,三人进了一个雅间。
为他们端茶倒水的店小二,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眉清目秀,办事伶俐,说话非常得体。
谢云轩一袭白衫,身上一尘不染。卢小闲和张猛却穿的破烂,浑身脏不兮兮的。店小二见多识广,目光如炬,当然看的出谢云轩是有钱的主,便点头哈腰殷勤伺候在他面前,对卢小闲和张猛看也不看一眼。
卢小闲见不得店小二的势利,扭头对张猛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听卢小闲又要讲故事,谢云轩的目光向他看了过来。
“有个人问一个乞丐,狗为啥看见乞丐就要咬呢?乞丐回答,我如有了好的衣帽穿戴,畜牲也会敬重我的!”
听了卢小闲的故事,张猛一头雾水。
谢云轩听出了故事所指,只是摇头不语。
店小二眉头一挑,也没说话。
卢小闲却没完没了,接着又说:“我再讲一个故事吧!有一天,麻雀请鸟儿们吃饭。它认为翠鸟穿着鲜艳明丽的衣服,应该坐在上席。老鹰虽然身子大些,却穿着又黑又丑的衣服,应该安排坐在下席。老鹰大怒,质问麻雀为何如此势利。麻雀答道,世上谁人不知,麻雀本是心肠小、眼眶浅的嘛。”
店小二听罢,还是没说话,但看得出来,他忍的很辛苦。
谢云轩点完菜,店小二转身出了雅间。
卢小闲眼珠一转,对谢云轩道:“云轩师兄若有兴趣,我再给您讲一个故事!”
卢小闲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故事,谢云轩不知道,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卢小闲是要用讲故事的法子,来表达他心中的想法。
谢云轩淡淡一笑:“你讲吧!”
“从前,一个人在路上遇见一只饿虎,饿虎打算吃了他。他向饿虎求情,说家里养有肥猪,愿意用肥猪取代自己。老虎同意了,跟他来到家里。他让娘子把猪赶出来喂老虎,娘子舍不得,说家里还有不少的蔬菜,可以给老虎吃。他摇头反驳说,你看这样一个狠主客,可是肯吃素的么?”
谢云轩听罢,二话没说唤来店小二,让把素菜全换成了荤菜。
在望云山上,张猛的嘴早淡出鸟来了,见谢云轩如此大方,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师弟,这下该满意了吧?”谢云轩问道。
卢小闲毫不客气的对店小二道:“再整个猪头肉,来个大份!”
之前,卢小闲借着讲故事狠狠挖苦了店小二,店小二心中本就不快,又见卢小闲狠狠的宰了谢云轩一道,心中更为不屑,他冷冷的回答道:“客官,对不起,敝店不卖大粪!”
操,看拳!
卢小闲恨不得狠狠揍这家伙一顿,可想想还是忍了。
他不再理会店小二,话题一转向谢云轩问道:“云轩师兄,请问‘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作何解?”
谢云轩不知卢小闲为何有这么一问,但他还是回答道:“王朝灭亡前后,群雄四起,逐鹿天下,争夺皇权,终有一人一统天下,此为‘分久必合’。天下统一后,历朝历代,无论何人统治,都有繁华兴盛之时,也终有灭亡之时,此为‘合久必分’。”
“我这里还有一解,云轩师兄可愿意听?”卢小闲神秘兮兮道。
“师弟请赐教!”
“吃饭嘛,就应该喝点酒增进一下感情,此谓‘逢酒必喝’。喝醉酒后失态,又往往会发生争执,闹个不欢而散,此谓‘喝酒必分’!”
卢小闲明显说的是歪解,谢云轩也不介意,他听出了卢小闲的意思。正好店小二还没走,谢云轩便让他去拿一坛好酒来。
转身离开的时候,店小二瞅向卢小闲的目光中,鄙夷的意味更浓,卢小闲却视而不见。
一道道菜端了上来,店小二为三人斟满酒,卢小闲看着酒杯,突然作出呜咽状。
“师弟,你怎么了?”谢云轩奇怪的问。
“看到这个酒杯,我想起了一个去世的朋友。他并非因病亡故,在一次招待朋友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么小的酒杯,结果把酒杯误吞入口给噎死了!”
卢小闲分明是在胡扯,谢云轩怎会听不出来,他不急也不恼,当即让店小二换了大杯。
卢小闲三番五次提出过分要求,店小二恨的牙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依言换了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