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迎着细碎的淡蓝色雪沫子,我带着琼依、陈大到陈十还有一百亲兵,一人双马直奔青林县而去。
“威冥军”已经交由宋大和贺大带领,先行前往京城。
风雪越来越大了,天地间蓝茫茫一片,一群人疾驰,马蹄飞奔间,溅起一层层雪屑。
离青林县还有三百里的距离,我此时心急如焚,我对孙家母女三人的感情十分复杂,若说真把她们当成老娘、姐姐,不太可能,毕竟我还有前世记忆,特别是经过战场洗礼,我已经心硬如铁,不会轻易动感情,但是初来冥界,是她们给了我一个家,没有半点虚假的把我当成了家人,那种做富二代少爷的温暖,永远不会忘记。
我需要给她们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我无法容忍她们被那俩混蛋的腌臜行为所欺辱,否则就像心里多了根刺。
“加快度!”我用力抽打着马鞭!
“喏!”众将和亲兵们紧跟着加。
……
第二天一大早,变成了淡蓝色的青林县城已经在望了,我忽然心跳加快起来,脑海里幻想着那娘仨被欺负的场景。
“我定叫你们生不如死!”我咬咬牙,大骂。
就在这时前面畏畏缩缩的闪过一道身影。
“闪开!”我大声呵斥道。
那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像个老乞丐,闻言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般。
战马擦身而过时,那人忽然不敢相信的颤抖着喊了一声:“是少爷吗?”
“停!”我勒住战马,喝止住手下,转过头去,诧异道:“是……鹤叔吗?”
那人正是鹤叔,一见是我,顿时匍匐在地,嚎啕大哭。
我跳下马去,扶起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家里怎么样了?”
鹤叔哽咽道:“你走之后,二小姐就把你的打算告诉了老夫人和大小姐,老夫人差点哭瞎了眼睛,好几天茶饭不思,后来就天天念叨着你,每天都要小人来这路口等着,说你有一天会当上侯爷,骑着高头大马回家。”
我鼻子酸,道:“现在怎么样了?”
鹤叔置若罔闻,犹自喃喃叙说着:“后来饰全被贼人偷了,我们没有东西吃了,老夫人又迷糊不清,大小姐和二小姐只好给富人家做手工,小人给人家喂马,但是好多富家故意刁难我们,给的银钱很少,后来实在支撑不下去,小翠便卖身去孙家的死对头葛家,换了一点钱给我们,但是后来她被葛家大少爷欺负了,受不了自杀了。”
我呼吸急促,怒道:“我在战场上的名声没传回来吗?”
鹤叔哭道:“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老夫人不相信,仍旧每天让我来这里守着,小人晚上做工,白天过来,终于等到您了!您快去看看吧,魏家和虎家要来迎亲,老夫人拦住大小姐和二小姐,和他们争吵呢!”
我一把将鹤叔提在马鞍上,跨马怒喝道:“走!”
……
青林城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唢呐声声,鞭炮齐鸣,十分热闹,看热闹的百姓把路面都挤得满满当当。
很多人都在议论着:“惨啊,昔日的孙家短短一年竟然落到了这步田地!”
“谁说不是呢?娘仨衣不着体,食不果腹,这大冷的天没冻死已经是奇迹了。”
“魏家那三公子傻了,一直流口水呢!”
“落凤伯爷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老牛吃嫩草,真是可惜了孙婴灵那个小美人。”
“那是她高攀了好不好?”
“要我说这是孙家自找的,惹谁不好偏偏惹了那些大人物,破了财又没了人。”
……
“人情冷暖,没有一个善类。”
我冷着脸道:“给我撞开人群!”
“喏!”亲兵队长陈忠领命,一扬马鞭大骂道:“军队办事,不想死的全给老子闪开!”
人群吓了一大跳,连忙闪开一条通道。
一百多骑风驰而去。
孙家老宅依旧简陋不堪,此时门前挤满了人,人群中两个迎亲队伍成犄角之势,唢呐吹的震天响,两顶花轿静静地伫立,前面一身喜袍的虎必清和留着哈喇子的青林伯三公子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他们身旁还有一群人,一个满头银富态龙钟的老太太、青林伯魏从英、魏家两位公子、几个衣着华贵的妇女。
而在他们对面的是……衣衫搂烂、满脸菜色的孙家母女三人,老夫人孙三娘怒气冲冲,孙素素和孙婴灵泪流满面。
迎亲的队伍中大多数人脸上带着含蓄的笑容,唯独那个满头银的老太太一脸不屑道:“我孙儿娶你家的这个贱婢,已经是你们高攀了,不要给脸不要脸。”
这老太太似乎是青林伯的老娘,青林伯和大儿子、二儿子满脸苦涩,想拉她一把,又不敢拉。
孙三娘怒道:“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将女儿往火坑里推,您家是贵人,是大官,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呦!”青林伯的老娘针锋相对:“早干嘛去了?你送嫁妆到我府上的时候可是跟条母狗一样。”
“你……”孙三娘身体摇晃,无言以对。
青林伯的老娘继续道:“贱人,说起来我孙儿还是被你们家的那个小畜生害得,还没找你算账呢,乖乖的把女儿送过去还好说,不然……”
唢呐声和议论声遮盖了马蹄声,一群人自顾自的说着,浑然没有察觉一百多骑杀气腾腾的赶来。
我从最初的狂怒,慢慢的平静下来,你们引以为傲的不是身份吗?那好,老子今天好好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