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也是这座王府的主人,为什么要和她说?难不成这个小小的决定我还做不了主了吗?”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看着谢明澜,眼中带着厌恶。
她不喜欢姓谢的,当初的谢兮辞就是个不安分的,明明已经嫁了人,却还要勾搭那时才回来不久的伯江翊,大概是知道那个西贝货在这府上待不了太久,又舍不得这荣华富贵,于是乎搅得这府上日日不得安宁。
虽然她知道谢明澜是谢明澜,她和谢兮辞是不一样的,但是,出自同宗,又怎么会不一样呢?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进他们王府的门?
“既然伯姑娘能做得了主,那还劳烦伯姑娘在老王妃跟前为我多说几句,就说这小王妃的身份,谢明澜担当不起,这点,伯姑娘做的到的吧。”从她的眼中,谢明澜看出了她对她的厌恶,就如同当年老王妃看谢兮辞是一样。
赫锡王府近来风头渐盛,慢慢找回了作为皇室宗亲的荣耀,这段时间以来,想着要巴结王府的人是一茬接一茬。
可是,谢明澜竟然会主动说出拒绝这样的话,让她觉得难以忍受,王府拒绝是一码事,但谢明澜这样的,可着实是不将他们王府给放在眼里了。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国公府的嫡女,敢藐视王府?不怕上奏帝王,治你个不敬之罪?”她这脾气来得莫名,谢明澜听了她的话怔愣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她看着她说道:“这不是伯姑娘你自己说的么,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往下,毕竟,你不想我入府,正好我也不想,都有同一个目的,为何不共同努力呢?也许,就心想事成了也说不定。”
谢明澜语气诚恳,带着一丝丝诱哄的味道,在她看来,只需三言两语,这事肯定得黄了,毕竟这王府里有些事情还抓在老王妃的手心里,而老王妃也恰好厌恶谢氏女,只是苦于伯江翊一心认定了那谢氏,她又有什么办法?
这话说得她有点心动,当年她可是亲眼看过,也经历过谢氏一人将这整座赫锡王府弄得什么模样,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哭着求着要进我们王府的门。”她说话时微微将头抬起,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轻蔑,那看人的模样真的是,让她久违了。
“这是自然,明澜就在府中,静候念菱姑娘的佳音了。”谢明澜屈膝拜谢,眼中有笑意流转,而站在她身后的袖琴,则是满心的惊愕,不过三言两语,就将这事给,推了?
“你知道我?”上回王府举办宴席,伯念菱并没有出席,老王妃也没有派人去院子里唤她来,是以,对谢明澜知道她感觉到意外。
谢明澜没有说话,对于伯念菱,她不只是知道这么简单,在她还是谢兮辞的时候,可没少被这位小姑子为难。
“赫锡王府里的姑娘,这宴城里谁不知道呢。”谢明澜说的模糊,但是听到伯念菱的耳朵里却有些得意,她虽是姨娘庶出,可父亲疼她的紧,吃穿用度与嫡出比肩,在她看来,嫡出如何,庶出又如何?
谢明澜笑了笑,与她再说了两句后就离开了,走时看了那侍婢一眼,她是不担心这个婢女嘴碎将这事说给老王妃听,她不仅不担心,反而还有些怕她不说。
老王妃出身名门,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再者说,这事本就是她先做的不对,她真的说也是顺其自然。
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两府之间并未请冰人说礼,也没交换八字庚帖,她便明里暗里的向旁人暗示说她谢明澜已是赫锡王府定下的小王妃,如此毁她清誉,若是她安国公府不做些什么,未免让人觉得太好欺负了。
侍婢低着头一副乖顺模样,安安静静的在前头带路。
“姑娘,这……”袖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婢女,心里有些担心,这里毕竟是王府,谢明澜说的这话若是传到主人家的耳朵里,他们会怎么去想安国公府?
“你在担心?”这一开口,她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国公府再得圣宠也只是国公府,比不得皇室宗亲的赫锡王府,谢明澜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得罪了他们?
袖琴听了她的话,随即抬头往前面看了一眼,模样认真的点了点头。
谢明澜笑了笑,那笑容中透着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看她这样,袖琴心里就越是不着底,总觉得像是会出什么事一样。
那侍婢带着谢明澜和袖琴在王府里逛着看着,而另一边,嬷嬷带着蒋氏进了老王妃的院子。
屋子里燃着淡淡檀香的味道,蒋氏一脚迈过门槛时,就看见老王妃跪在一旁的佛龛前,捻动着手中的珠串,轻声念着什么。
老王妃信佛,这点蒋氏是知道的,但她也知道眼前这面慈目和的老太太手段有多么的阴狠。
宴城中从来都不缺嚼舌根的人,当年这位老太太是如何磨磋着府上那位谢氏,她也曾听旁人说起过,她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谢氏丝毫不留情面的讽刺说她虽是出身崔城谢氏一族,却是旁支,且已落寞,还将她与崔城谢氏府中嫡出的女儿相比较。
一捧一踩,老王妃自诩出身名门,可这样的话,这样的事,如何像是她这样一个身份尊贵之人说得出,做得到的。
老王妃礼佛,蒋氏不敢打扰,也没有主人的允肯,她亦不敢坐,于是她硬生生的在这桌边站了一炷香,直到两腿酸涩难忍,她才不悦的准备开口。
就像是觉察到了蒋氏的不满,老王妃这才慢慢悠悠的将手中的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