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那个站在谢明婵身边的人就是谢明澜,心里顿时一下紧张了许多,这些年,安国公府圣眷正浓,当年那件事虽然不是他所为,却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当年那事发生之后的几天,他一直惶惶不安,后来好不容易听到别人说谢明澜醒了,他正松一口气时,又听那人说,人虽是醒了,却是丢了大半的记忆,还留下了那惧高恐水之症,这让本该担心受怕的他一下松了一口气,打那以后,每年,安国公夫妇就算来了谢氏府邸,也再不带谢明澜来。

时隔多年以后,再次看到谢明澜,愣是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祭祖之后,谢青虞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就算是其他兄弟过来找他,喊他出去他也是不出去,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傍晚时间,谢老夫人突然说要行家宴,谢青虞一下子就紧张了,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王氏来找他时,看到他在屋中来回走着,有些奇怪的叫住他,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停下,快停下,你这转的我眼晕。”谢青虞听到母亲的声音,停了脚步,循着声音向她看去,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又开始烦躁起来。

王氏根本没有告诉他今年清明,谢明澜也跟着安国公夫妇来了谢氏府邸祭拜,若是提前说了,也不至于会被狠狠吓了一跳。

“母亲,你可真真是害死我了。”谢青虞越想心里越觉得憋的慌,正好王氏在,他便把这口气撒在了王氏的头上。

王氏被他劈头盖脸的说了这么一句,怔愣了一下,心里也觉得有些委屈,她并不是故意不对谢青虞说这事,只是怕在听到后做出什么来,当年那事正因为推了一个人出去,才算平息下来。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你倒还怪起我来了,若是我和你说她来了,万一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再得罪了安国公府,你让我们怎么办?”王氏说得心焦,她没想过,她不过是一时的好心,竟然换来的是谢青虞的埋怨。

谢青虞现在只要一想到晚上的家宴,这头都胀了几分,当年他虽然听到人说谢明澜丢了大半的记忆,可是,四五年都过去了,难保这个时候她不会想起来。

“虞儿,你想多了,若是真有什么,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再来秋后算账。”王氏还想说什么,但是心烦气躁的谢青虞根本听不进去,再准备开口时,就听到他很是生气的吼了一句:“够了!”

这样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年安国公夫人因着这事差点将这座府邸掀了个底儿掉,若是叫她知道了当年事,那他们还想安生?

王氏见他这样,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一时也说不出来,她看了谢青虞一眼,转身走了。

傍晚,谢明澜跟着蒋氏到了葵昭堂,侍婢领着她们到了自己各自的位置上坐下,谢氏的男人们一桌,各房夫人们一桌,少爷、姑娘们一桌。

谢氏难得像如今这般齐聚,谢老夫人看了一眼坐得慢慢当当的三桌人,脸上笑意越发慈和透着一丝满足,谢明澜抬头朝那边看了一眼,便听到身旁有人问她:“你真是谢明澜?”

那声音娇俏,带着一丝狐疑问道,她们已是四五年没有见过谢明澜,在她们的记忆里,谢明澜还是当年那个怯生生躲在蒋氏身后的那小小模样。

在座的谢氏本家少爷、姑娘她一个都不认识,听到身旁那人的话,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还是点了点头。

谢明澜在宴城那些世家小姐的圈子里只知其名,从未见过她这个人,谢氏本家的姊妹也被人问过几回,都是含糊其辞的应付过去,她们谁都知道,谢明澜在本家出过事,之后身体便越发的弱了起来。

她们虽没见过谢明澜,但谢明澜的几位兄长可是在圈子里出了名的,想要嫁进安国公府的姑娘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但一直到现在,姑娘们都在翘首期盼着,安国公府却一直没有动静。

这别家的姑娘都存着这样的心思,本家的姑娘近水楼台却只能看着,在心里想着若不是同族就好了,而且,听说老夫人有意将娘家的一位姑娘嫁给谢青垣,想要来个亲上加亲,这样两家便会更加亲近,明里暗里,谢老夫人与安国公说过几次了,可安国公就是没有松口。

“明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那个,我想问一下,青垣哥哥,有没有……”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大着胆子去问这事,已属出格,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已经是羞红了脸。

闻言,谢明澜抬头朝谢青垣那桌看去,谢青垣已近及冠,自然是没有和他们坐一起,倒是年岁与她差不了几岁的谢青梧就坐在她正对的位置上,此时正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蒋氏似乎并不着急谢青垣何时娶亲,是以也不催促,也未相看各府的姑娘到底选谁合适,谢明澜看了她一眼,轻声笑道:“这个,我不曾问过,要不,你自个儿去问问?放心,我哥哥是不会说出去的。”谢明澜压低了声音怂恿道。

能豁出去开口去问谢明澜已是极限,叫她亲自去问谢青垣?这怎么可以,若是传出去,旁人会如何说她?那姑娘不知是想到什么,脸色一下由红转白,最后摇了摇头,这事便过去了。

谢老夫人今日很是高兴,席间小酌了几杯,也说了许多,谢明澜听了两句,便没了再坐下去的心思,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临近夜深,这席便散了,谢明澜跟在蒋氏的身后离开。

月色清冷如水,朦胧的照着前


状态提示:第三十九章:谢青虞--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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