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很快就降临在了这里,入夜时分,聚集地内昏暗无比,和边上城墙中的璀璨灯火形成了显明的对比,这里光线只能靠着燃烧的火堆来维持,寒风骤起,拥有棚屋的已经早早的进入了屋子。
而聚集地中还有许多露宿街头的人,他们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妄图能从中获得那片刻的温暖,可惜那褴褛的薄衫根本无法做到,饥寒交迫之下,他们只能在接到的幽暗处瑟瑟抖。
而那些为数不多的商店门口,已经架起了锅炉,那些凶神恶煞的看守在滚烫的锅炉里似乎在烹煮着什么,虽然看上去那些玩意就不太妙,不过好歹是食物,阴暗的角落中,那些渴望的眼神是多么的让人怜悯,可是这些难民没有一个敢于上前,这说明这个聚集地一定有规则存在,也一定有其制定者存在。
“你到底在等谁呢?”王岚不满的问道,她们已经守候了多时,她一直搞不懂是什么能让这个男人等这么久,“我们之间抓一个难民过来拷问一下不更省事吗?”
荆琼悦看了看她,欣慰道:“虽然还是比较短见,不过起码懂得思考了,不过显然你思考的还不够深,你的思维模式还要加强。”
望着一脸莫名其妙的王岚,荆琼悦这次总算是接着说道:“你只看到了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却没有想到更深层的意义,这也难怪,你还是没有理解事物的本质。”
“如果我们只是单纯的想要进城,那太容易了,直接找一个难民逼问这里的掌控者,这种人一定有办法给我们弄到身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且不说这个黑老大会不会帮我们,就算他在我们的威逼之下就范了,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出卖我们?”
“更何况,我们进城去干嘛?这里只是一个小基地,时空枢纽根本不在这。”荆琼悦点拨道,王岚的思维方式已经开始了转变,这是一个好兆头,他不介意给她多开拓下思路。
“那我们究竟要干嘛?”王岚问道,她转念一想,的确荆琼悦说的很有道理,毕竟这种地下势力压根就不可靠。
荆琼悦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转过头指了指楚勋说道:“楚勋你说,把你的看法说出来,让王岚看看你的思考过程。”
楚勋嘴里叼着节树枝嘿嘿一笑:“虽然不是很肯定,不过大概也能猜出来。”
接着他对着王岚说道:“按照我的思考,荆老大无非就是想颠覆政权,击垮一个庞大的国家系统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内部突破,虽然我不知道他选中了谁,不过这座小型基地就是一切的开始,当这座基地被掌控之后,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很容易了。”
“楚勋,你很不错,到底是聪明人。”荆琼悦夸赞道。
“颠覆政权???!”王岚的双眼瞪的老大,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怎么突然一下就跳到这个东西上了,而且政权这玩意是说颠覆就颠覆的吗?
“你们说什么糊话??!”她低声惊呼。
楚勋连忙摆手:“这哪里是糊话……很简单的一个东西。”看着一脸懵逼的王岚,楚勋接着道:“你觉得政权是一个很稳固的东西吗?”
“大错特错!政权是最不稳固的东西!但是它不能从内部被打破!你把政权想象成一个蜘蛛网的结构,里面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一个位置,如果你妄图变化,你会受到周围所有人反弹回来的压力,而且这些压力是会成倍增加的,因为这个政权生态下的所有社会人物都是这个蜘蛛网的一员,就像你没法从水中跳起来一样!”
“而我们要做的,只是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把他从蜘蛛网中摘出来,把他稍加培养,到了6地上,连个刚会走路的孩子都能跳起来,颠覆政权太容易了,这些蜘蛛网结构的社会体系,轻轻点燃其中一个角,那么整张网就会烧的一干二净,多米诺骨牌知道吗?”
“任何社会体系,都会有它的反对者,而它的反对者恰恰都只会是最底层的存在,拥护它的只会是受益者,而其中大部分的民众只是墙头草!风往哪里吹,他们就会跟着倒!”
“我们是外来势力,我们不用计较后果,我们不用担心损失,这个世界和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里的人全部死光了我都不会打个喷嚏!但是我们三个人如果不培养势力,是没有办法毁灭时光枢纽的,你别说潜入了,这一路上千难万险都在等着呢,与其被动接受,那为什么不自己挑起战争然后掌握主动?”
荆琼悦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王岚恍然大悟,但立马又质疑道:“那你怎么保证你选的人会听你的?会按照你说的干?他到时候不愿意摧毁时光枢纽的话呢?你不就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这个问题很有水平。”荆琼悦竖起了大拇指,“我选择的人,是一个孩童,他很年轻,他在这个国家的最底层,永生不死对他来说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你要记住,人年轻的时候是不会对于老死有恐惧感的,他尝试过那种被压迫的感觉,苟延残喘的感觉,当他真正的颠覆了旧的政权,他为了稳固他的政权,他必须摧毁时光枢纽!”
“因为他颠覆政权时候高举的口号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打倒那些特权阶级的永生者,人人平等!他不能在胜利之后自己打自己耳光,民众会暴乱的,有心人更是会趁此机会夺取他的政权。”
“你是说……”王岚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时光枢纽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