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去不得冯家,因为你该守着春红楼了。”
二人一路相谈此时已到了五洲镖局门口,轻推大门,门被推开,看来这一次紫绫不用翻墙就可回到屋中。
“此话怎讲?”傅之誉不由皱眉问向紫绫。春红楼一事罪魁祸首是孟掌柜,此事已经解决,傅之誉最多也是夜里守护春红楼,拿那五枚铜灵币的辛劳。
紫绫左眼中闪过狡黠之色,右眼依旧极寒似冰,声音低冷道:“她们可不知道这事根源在孟掌柜身上。”言罢,紫绫不再多言,右转进入自己的东屋,将门关闭。
闻言,傅之誉怔在原地,随后转身默默将大门关住,就在关门一瞬,傅之誉猛然醒悟,惊出一身冷汗,莫非紫绫是让自己每日去春红楼挣那三十枚银灵币?
仔细一想,老鸨确实言过守护春红楼每日给紫绫三十枚银灵币,不过并未提及自己。傅之誉相助紫绫一来也是道义,二来自己更是春红楼夜里的护卫。
一夜五枚铜灵币,与一日三十枚银灵币,相差十万八千里,傅之誉哪里想过自己能值这个价,当下握住门栓半晌难以动弹。脑中又想起先前紫绫在春红中称陈家老大陈龙为山贼大哥,莫不成紫绫当时已将此时之事考虑在内?
而傅之誉背后,东屋之门露出一条缝,缝隙中紫绫左眼狐眸紧紧盯着傅之誉的背影。这时傅之誉似乎想通了,缓缓回身,然而就在回身一刻,紫绫悄然将屋门紧闭,由内插上。
回到床边,紫绫将黄剑放在床头,酒葫芦解下放在圆桌上,脱鞋盘膝坐在床上开始炼气。灵气四散,紫绫难以凝气化气,比及这些紫绫更加在意自己每日的做法。
紫绫大概已经看到了今后醉云楼的情况,傅之誉今后将会如何,紫绫心中也已有数,然而紫绫却看不到自己将会怎样。心乱更加难以凝神炼气,紫绫发出一声轻叹,左手按在自己左眼之前。
“哼哼。”两声女子嗤鼻不屑的轻笑清晰传到紫绫耳边,紫绫猛然转头看向四处,屋内黑暗,紫绫看不到任何人,不由握剑在手起身而下,冷声喝问:“谁?”
一声谁,屋内寂静一片没有声息。紫绫冷眼环视四周,虽然看不清楚,但紫绫也感觉到屋内没有任何人。接着缓缓将剑垂在身侧,紫绫重新坐回床边,暗道,莫非是我听错了?
或许因为紫绫灵气涣散,才会出现幻听,不过那嗤鼻轻哼像极了南洲娇媚狐妖之音,只不过并非星嫣之声。
紫绫不愿再去多想,当下解带宽衣,剑放身侧,躺在穿上睡去。
清晨,紫绫自然转醒,微微睁开右眼,右眸冰冷如常,紫绫重重打了一个哈欠,随即将左眼也睁开。
推门而出,大堂中依旧如常,傅之誉与张文在吃着包子,吕梦与李武又去送镖,现在仍未归来。
见到紫绫醒来,傅之誉笑着招呼紫绫过来吃包子,紫绫也毫不客气,走到堂内与二人一同吃起那难吃的包子。若是有机会,紫绫真想见一见这包子究竟是谁所做,紫绫自觉自己去做也无非是这个味道。
“柳先生让我今晨去金镶庄园,二位慢用。”张文将手上的油渍随手在衣服两侧抹着,走到门前,忽然又回头道:“紫姑娘,你有什么所需物品,我回时帮你买来。”
张文之所以如此大方,当然是因为紫绫能帮镖局赚得灵币,若只进不出想必紫绫也不会满意,故而如此问道。
“铜镜、巾帕与一把木梳。”紫绫稍加思索将这三物言出。这三物只是普通生活之物,并不值钱,闻言张文不由连连点头,随后去往金镶庄园。
张文走后,傅之誉看向紫绫,欲言又止,紫绫见状,不由冷言,“有事请讲。”
“紫姑娘,你昨夜的话我思索良久,但我总觉得如此欺骗春红楼若是被吕镖头知道,这些灵币怕吕镖头不肯要。紫姑娘,你不知道吕镖头......”
不及傅之誉言罢,紫绫便接口道:“我知道吕镖头的脾气。不过这三十枚银灵币也并不能长久,总有一日春红楼不会再给这么多灵币。若期间吕镖头怪罪起来,我自会和他去说。”
毕竟陈家兄弟到来之前,极少有人在春红楼内闹事,即便是有也无非是醉酒之后撒酒疯,砸碎几个盘盅而已,对春红楼并不能有太大影响。而老鸨迟早发现山贼不会再来,而给的灵币到时也会减少。
“话虽如此,但是......”
“春红楼一日挣得钱足够多,多到让人难以起邪念。”紫绫留下这一句让旁人费解的话语,便拿起一个包子起身离开五洲镖局。
大堂内唯有傅之誉一人还在,缓缓吃着包子,苦笑摇头。吃过包子,傅之誉随即手握宝剑去往春红楼。
清晨是春红楼中最安静的时刻,此时醉酒的风尘女子在闺房同男子共度一夜都还未醒,吕梦推门而入,见到桌上酒盘一片狼藉,不过昨夜被打碎的盘子酒盅此时早已被收拾干净。
老鸨正靠在一张椅子上打盹,听到门响,老鸨一个激灵,睁眼笑迎,一句“官人怎么现在才来”的迎客之语几欲脱口而出,定睛看去,见来人是傅之誉,老鸨硬是将此言吞回腹内,转而改口道:“原来是傅镖师,你来得可太好了,昨夜那两个贼人后来如何?”
老鸨昨夜见二人将陈龙三兄弟带走,也曾跑到门前去看,见到几人向西而去,但天色昏暗加之紫绫与傅之誉又是由醉云楼后门庖屋入内,老鸨并不知几人去向,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