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剧痛没有来,白芍缓缓睁开双眼,便映入了一个似浩瀚星海的眸子里。
君玹的脸颊上还有点点血迹,此刻望着白芍的眼眸中隐隐透出掩不掉的担忧。
皱了皱眉,君玹沉声开口:“身上的伤怎么样?”
白芍望着君玹的双眼,愣愣地躺在原地,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面容……
一瞬间,心底的对君玹生死的担忧,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恐惧同时涌上了心头。
白芍自小不喜欢哭,一是她已经活过一世,二是也没有遇上有什么好哭的事情,可是现在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白芍像忍住,却最终放弃了挣扎。
“呜……”白芍从地上坐起来,以手掩面就在君玹地身前小声的哭了起来。
君玹听着身前少年压抑的哭声,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轻轻拍了拍白芍的肩膀,轻声道:“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缓了缓情绪,白芍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眼前的两只狼早已断了气,君玹就站在她的身前,似乎没有受什么伤,而君玹的身后静静地站着凉祁和十几个黑衣人,那应该就是君玹的影卫了。
凉祁望着白芍,眼里有不加隐藏的笑意。
白芍脸颊倏地一热,凉祁这家伙,不用想就是在笑话她。
白芍握着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还是向君玹抱拳道了句:“白勺……失礼了。”
望着白芍微微泛红的脸颊,君玹勾了勾嘴角,声音沉沉:“倒是大开眼界了。”
“……”白芍抿着唇,不敢抬起头来。
当着这么多人大哭一场,真的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白芍猛地抬头望向了君玹:“王爷,您既然无事,为何不回军营?难不成另有安排?”
君玹的面色微冷:“阳关城雪峰地势险要,若不熟悉此处的地形极其容易吃亏,既然北疆对我用计,我军不妨将计就计给他反将一军。经此一战北疆定然认为我军元气大伤,不敢再贸然出兵,然而一旦徐将军控制山谷两侧的高地,五万大军便可无所顾忌地度过山谷。”
“还有……”君玹顿了顿望向白芍,“听说北疆还烧了我军粮草?”
白芍点了点头。
君玹冷笑一声:“如此大礼,我君玹实在受不起,定要奉还。”
白芍听君玹的意思是,他也要去烧北疆的粮草?可是北疆的粮草是在阳关城中,要想烧他粮草,只能进入城中,这基本上是不可行的。
“其余事你无需多管,你只需回到军中指挥好,姜尚桀虽是蓝烟的人,但是在军国大事之前,他还不敢耍什么手段,你也无需担心他。”君玹与白芍交代了一通,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本王相信你。这边还有些事,本王暂时不回军中,你与凉祁先回去罢。”君玹说完,便转身走去。
白芍知道君玹做事有他自己的考量,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相信他,因为他是君玹。
“王爷……”白芍望着君玹的背影,轻轻唤了一声。
“嗯?”君玹转头望向阴影中的白芍,夜色太黑,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轻轻道了句:“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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