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涵不敢也不想乱想,问琴贵妃道:“贵妃娘娘,姐姐邀我来你宫里用膳,怎么不见姐姐?”
琴贵妃瞥了玉涵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道:“蓉儿马上就过来,这会儿在宫里梳洗呢!”
玉涵越发奇怪了,这一桌美食都做好了,碧蓉姐姐怎么才去梳洗?
似是看出玉涵的疑虑,琴贵妃接着说道:“蓉儿刚从小厨房出来,特意回去换衣服,怕身上的味道让你不舒服。”
听琴贵妃这样说,玉涵才吁了口气。她听闻琴贵妃对碧蓉一贯严厉,还以为她母女二人起了冲突。
过了会儿,碧蓉回来,依旧是十分素雅的打扮。只挽了寻常的灵蛇髻,斜插了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
与琴贵妃一样,她的脸色也不太好。一张俏脸似带着泪痕,看上去楚楚可怜。
“姐姐!”玉涵起身迎向碧蓉,凝着她细看,已猜到八九分。
“涵儿,姐姐做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你多吃点。”看向玉涵的一瞬,碧蓉的目光变得格外温柔。
待三人坐下,玉涵觉得很不自在,琴贵妃和碧蓉只顾吃饭,并无交流,全无往日的亲昵。
即便和碧蓉关系再好,她也不好当面询问,只得和她们一样低头吃东西。好在碧蓉做的吃食很合她的胃口,玉涵越吃越开心,不由得想活跃一下气氛。
“姐姐,听哥哥说,过几日北狄国的王子要进宫拜见父皇。听说北狄人个个身体强壮,褐发碧眼,皮肤雪白,和咱们长的很不一样。”
“额,是吧。”碧蓉依旧情绪低落,出神地看着前方,碗里的七巧点心只吃了半块。
玉涵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继续吃饭,吃完饭便告辞离开,碧蓉也不留,送她和瑞儿到殿外。
这母女俩的异常表现让玉涵困惑了一路,回到琼玉殿,见如风在门口,似乎等候多时。
“涵儿,你怎么才回来,都要急死我了!”
如风一向稳重,玉涵从未见他如此慌乱,不由得心下一惊,问道:“怎么了,哥哥,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儿,碧蓉派了个小丫鬟到我殿里送信儿,说让我在琼玉殿等你,若是一个时辰后你不回来,就让我去彩容殿接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又喝多了酒?”
如风上前打量着玉涵,并未发现喝酒的迹象。
“你确定去找你的小丫鬟是姐姐殿里的?”玉涵问道。
“没错,就是碧蓉殿里的冬儿,我见过几次。”
回想琴贵妃和碧蓉脸上的异样,再想想如风的话,玉涵似乎猜到了什么,她只希望自己想多了,琴贵妃不敢也不会害她。毕竟她是碧蓉的母亲,堂堂的贵妃娘娘。
“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彩容殿发生了什么?”
见玉涵一脸呆滞,似有所思,如风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困了,该午睡了。”
一切都只是猜测,玉涵不想把心中所想告诉如风。
若那女人只是琴贵妃,她便无所顾忌。可她不仅是琴贵妃,还是最疼爱她的姐姐的母亲。她狠不下心。
听玉涵这样说,如风才松了口气。思忖片刻道:“涵儿,听哥哥的,少去彩容殿。”
兄妹二人对视的一瞬,彼此想法已了然,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怀疑琴贵妃。
秦皇宫勤政殿,昊轩和昊雄被擎宇宣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同时被宣进宫的还有宰相高肇。
自那日昊轩离开誉王府,他兄弟二人还没见过面,这日在殿上相见,二人都有点不自在。
“高大人,你可知父皇找我们来有何事?”
在勤政殿等了快半个时辰,擎宇还没露面,昊雄有点沉不住气。
“前两日,青州府上折子说青州闹饥荒,数万百姓食不果腹,恳请朝廷拨粮赈灾。陛下找二位殿下,恐怕是为了赈灾之事。”高肇恭敬地说道。
“赈灾是部的事儿,父皇怎么想到找我们?”昊雄不解地问。
高肇瞟了昊轩一眼,压低声音道:“据臣所知,陛下想借机机会考验二位殿下。”
听高肇说到“考验”两字,昊雄心头一亮。他猜想,这也许和太子之位的归属有关。
他的几位近臣多次在朝堂上提到立储之事,都被擎宇以各种理由驳回了。这次突然要考验他们,莫不是动了心思?
只是他是皇后的儿子,是嫡长子,怎么也轮不到昊轩,怎么把他也纳入考验之列呢?
昊轩本不想听他二人的谈话,但勤政殿十分安静,昊雄和高肇说的话或多或少传入他耳中。
在认识玉涵之前,昊轩虽在朝堂上几个亲信,还培植了白衣剑客这一隐秘组织,但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凌瑶贵妃。
他虽贵为皇子,但在这风云诡谲的秦国皇宫,没有自己的势力,就像枝叶未丰的小树苗,注定无法抵御强风暴雨的袭击。
认识玉涵之后,昊轩的想法渐渐变了。若是他大哥昊雄做了太子,日后继承皇位,一定会想尽办法把玉涵弄进宫。若是赵国皇上不答应,以他大哥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性子,完全可能出兵攻打赵国。
为了玉涵,也为了秦、赵两国的长久和睦,他绝不能让他大哥坐上太子之位。
昊轩思忖间,擎宇已走进勤政殿,坐在龙椅上。
他三人忙躬身行礼,擎宇长袖一挥,开门见山道:“朕召见高大人和二位皇儿,是为了青州闹饥荒之事。想必三位都知道了,青州水患冲毁了不少庄稼,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