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回来了!”一个小太监喊道,惊得墨翠打了个冷颤。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墨翠深深吁了口气,已有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
没过多久,在众人的忐忑中,明朗现身玉涵住过的房间,看着俯首跪在地上的一屋子人,他微微挑了挑嘴角,冷笑道:“本太子离开不过两日,这府里竟然出笑话了,满屋子二十多个人,竟然看不住一个公主!满府上下几百人,竟然让她一个人从这府里出去了!真是不可思议呀!莫非这玉涵公主有神助,会移步换位。”
房间里除了明朗凌厉、带着嘲笑的声音,没人敢说话。不只是恐惧,而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也奇怪,一个看似没有侵犯性的女子,一个娇滴滴的公主怎么能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地下逃出太子府呢?
见没人答话,明朗便要开始点名了,他目光扫视了一周,最终定格在墨翠的身上。作为近身伺候玉涵的人,她责无旁贷。
“墨翠,你来说说,玉涵公主是怎么出去的?”
“回禀......殿下,公主似乎是把大家迷晕了,然后趁机出去了。奴婢们在香炉里发现了一些未燃尽的香灰。然后......奴婢们早上才......醒来,发现窗子开着,公主......不见了。”墨翠带着颤音,战战兢兢地答道,根本不敢抬头看明朗。
“迷晕了?玉涵公主这么有魅力,把你们所有人都迷晕了?本太子倒想问问,她是怎么把你们迷晕的!”明朗尚未发怒,但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着实可怕。
墨翠的声音越发颤抖,断断续续道:“公主......也许......用的是**。”
“**?你们给公主**了?”明朗阴冷笑问。
墨翠唬得连连磕头,“太子殿下,就是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给公主**,再说,奴婢也找不到这东西,只听人说过,闻过**的味道就可以晕倒。”
许是太过紧张,许是感觉到随时会受刑罚,墨翠竟然不磕巴了。
“哦?那本太子想知道,公主从哪里得到的**?你们谁知道,本太子重重有赏!”明朗如尖刀般的目光从墨翠身上划过,又划向跪在地上的其他人。
众人皆无语。他们要是知道,就不能让玉涵有机会逃走了。
“你们说呀!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明朗脸上再无笑容,随手抄起一个玉茶碗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碎片崩在一个小太监的手上,划出一道血痕,那小太监却一声也不敢出。
“墨翠,你和我说说,玉涵公主这两天都做什么了?”明朗虽然气得想杀了他们,可仔细一想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反而会断了线索,也许从他们口中能找到玉涵逃走的蛛丝马迹。
墨翠的头埋得更深了,壮着胆子着答道:“回殿下,公主一直在房间里,没出去过。平时的膳食都是大厨房送,只是要了一次酸梅汤,还让奴婢买了一次米糕。”
“米糕?那是什么东西?”墨翠说到“米糕”,引起了明朗的注意。
“回殿下,是府外有人叫卖,公主说想吃,奴婢就去买了。”墨翠如实答道。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明朗继续问道。
“大概是昨日上午。”
“昨天......”明朗若有所思。
“对,是昨天。”一个小太监也肯定地道。府外的叫卖声他也听到了。
“对了,殿下,那卖米糕的小贩还送公主一个香包,公主十分喜欢。”墨翠补充道。
“哦?那小贩长什么样儿?”明朗似乎猜到了什么,但还不能确定。
“回殿下,那小贩长得十分好看。而且......”
“而且什么?”明朗俯身将墨翠拉起,盯着她急切地问道。
墨翠吓得不敢看她,接着说道:“而且奴婢觉得他不太像商贩,他的皮肤很白,不太像在外边风吹日晒过的样子。”
“哈哈,这就对了!他们一定是通过香包传递了什么,也许**就在香包里。你这个小贱人,是你亲手把**传递给玉涵公主的。”由于愤怒,明朗狠狠攥住墨翠的胳膊,恨不得把她揉碎才解气。
“殿下赎罪,奴婢不知道那香包里有什么,奴婢要是知道,是一定不会把它给公主的!”墨翠急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不敢哭出来。
眼前的明朗像一只暴怒的野兽,也许下一刻就会把她撕烂。
“殿下,奴才也看过那香包,确实没看出什么异样。奴才们又蠢又笨,实在想不到香包有问题,还请殿下饶了奴才们吧!”为首的小太监向明朗求情。
明朗虽然又急又气,却没心情开杀戒,当务之急是了解真相,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让玉涵走了。
明朗不甘心就这么让她走了,他费尽心思,就是想得到玉涵,也想用玉涵换取他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似乎不可能了。同一个方法用了一次,恐怕不能用第二次了。
“禀殿下,属下在东角门的桃树下,发现了这个。”明朗的贴身侍卫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个东西。
墨翠和小太监同时向侍卫手中看去,异口同声道:“殿下,就是这个香包。”
明朗忙从侍卫手中接过香包,翻开一看,一切答案昭然若揭。
正午的阳光炙热而明媚,玉涵和昊轩一路驰骋,却不觉得热,也不觉得累。远远的,他们已经看到那熟悉的旗帜,红底黄字,一个“祁”字随着微风轻舞,好像在欢迎归来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