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贵妃心知这里有猫腻,这丫头看着就不是那种会老实招认的,或者说,她自己清楚,如果招认了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才咬死牙关不说。不过,放长线钓大鱼,这丫头以为她不说,别人就没有办法知道了吗?凌瑶贵妃心中暗笑。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这种事情没什么,以后你只管堂堂正正去就是了。大晚上的出去,多冷呀!”凌瑶贵妃装作相信的样子,还宽慰她两句。
芸儿自以为混过去了,忙点头应是:“谢谢娘娘关怀。”末了还不忘倒打一耙:“这种小事还闹到娘娘跟前,奴婢真是不好意思。冬青姐姐,以后咱们私下说就是了,就让娘娘少操点心吧!”
冬青气得俏脸通红,芸儿给出的理由听上去合理。只是她这个态度实在气人,搞的好像做错事的是她一样。
细细想来,她依然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如果真的是老乡,即使主子面前不能说,为什么连她们也不能说呢?而且,听说每次芸儿出去都会好生收拾一番,涂脂抹粉的,根本不像是去见同乡妹妹。不过,既然主子已经相信了,她便将疑惑藏在心里。
“好了好了,你们是一批进来的,在我眼中,各个都是好的。冬青做的不错,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向本宫禀报。芸儿也是,有事情解决不了,不是还有本宫在嘛!”凌瑶贵妃闻言软语地说了一通话,便将她们给打发出去了。
“母妃,你觉得芸儿这事儿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吗?”待两个人走后,昊轩开口问道。
凌瑶贵妃面露不屑道:“你说呢?”
昊轩露出了然的微笑:“所以你这样,是为了等她将背后那人暴露出来吗?可是经此一事,他们必然加强警惕,我们再想找人,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我刚刚才稳住她。他们最近既然接触这样多,就说明在酝酿什么。既然如此,就不会轻易放弃。你让人盯紧了芸儿,也许会有收获。再者,这事儿爆出来也是给咱们提个醒,最近这段时间是有些松懈了。看来咱们身边,还是有她的眼线。”凌瑶贵妃叹了一句,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昊轩垂眸应了一声“是”,便没再说什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来那个人没少下功夫。但他心中想的和母亲想的并非一人,那个人身后的人,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除了昊轩安排的人,凌瑶贵妃也吩咐人暗中看住芸儿,别的事情就甩手不管了。整个丽德殿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是外松内紧了。摆在凌瑶贵妃面前的,是过两天的宴会要不要参加的问题。
如果她料想的没错,那个人多半希望她去,而且会有所行动。
请帖是皇后命太监小春子送过来的,烫金的字帖上写着她的名字和时间地点,显得很郑重。
凌瑶贵妃本来是拿定主意不去的,可是出了芸儿这件事儿,她想确定是谁在背后算计她,便有些动摇了。毕竟,现在不抓出来总是个隐患,那人就像蛰伏在暗处的毒舌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上来咬一口。这一口,也许致命的。她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昊轩。他们母子二人福祸相依,谁也离不开谁。
“你先回去吧,本宫再想一想,回头派人禀告皇后娘娘。”凌瑶贵妃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将小春子打发走了。
“你们说,这宴会我该不该去?”面前伺候的是她一向倚重的关嬷嬷和冬青,还有小海子正好进来换盆景,也无意中听到了。
冬青向来心直口快:“出了这样的事,娘娘自然是留在宫中比较安全。说不定那人已经设好了局等着您呢!到时候人多手杂的,万一出了事,还不是咱们吃亏!”现在大鱼还没有钓到,她自然不放心让凌瑶贵妃身陷险境。
只是,凌瑶贵妃派人紧盯着芸儿这件事,只是她们小范围内知道,其他人还以为芸儿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呢。甚至芸儿本人心中也渐渐放松了警惕,相信了凌瑶贵妃的话。现在冬青这话一说出口,关嬷嬷就警惕地看了小海子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凌瑶贵妃显然也察觉到她的失言,不过小海子也不算是外人,跟着她几年了,一直勤勤恳恳,从不居功,很是靠谱。便也没计较,而是接着她的话说道:“可是不把这个人揪出来,我心难安啊!这次宴会,没准是一个机会呢?”
小海子刚把一盆罗汉松放到架子上,听到这里,手一滑,差点将换下来的盆摔碎了。好在凌瑶贵妃正在说话,并没留意,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隔了许久,关嬷嬷才说道:“娘娘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安全起见,还是不要以身犯险的好。娘娘的腰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别人想要害您,是防也防不住的。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少去为好。
不作就不会死,宫中无数先辈的血泪经验告诉凌瑶贵妃这个道理。虽然她心中另有打算,可是不得不承认关嬷嬷的担心有道理。为了一个还没有发生的危险,去主动碰触另一个危险,不是明智之举。
“嬷嬷说得有道理。不过本宫若是不去,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操作一番,看看那人能不能坐得住!”
很快丽德殿的人都知道主子准备去赴宴的消息。甚至其他喜欢拈酸吃醋的嫔妃也在心中期待着那天,这凌瑶贵妃分明就是坐不住了,听到皇上想要借此机会选妃,也要过去看看呢!
不管外面舆论如何,凌瑶贵妃是稳坐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