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又待如何?”
“只有上报朝廷,等待援军了。”
“也只得如此了。”
当下两位主将拿定了主意,便着人写表待天明送往京城。
一夜无话,次日,关胜正待差人往京城报送文书时。突听的探子来报,说步军太尉段常押运粮草到了。他讶了一下,段常禁军太尉怎会亲押粮草到军前来?但也只得先放下手头之事,叫上宣赞一同迎出营外。
且说这段常贵为禁军三衙太尉之一,本无须亲押粮草到前线来的,但这厮却是利欲薰心,自以为万五大军攻打一方草寇不过是吹灰之力,于是计算着日子,看看差不多了便带两千禁军押着粮草前来抢功了。
可是到了官兵营前,段常却奇怪了,这营寨与贼窝距离数十里又如何作战,而且满营氛围也不对啊!所以一入中军帐中,他立即责问关胜、宣赞两人怎么回事。这两人自然不敢隐瞒,便把昨日的战况一一说了。
这个情况却是段常始料不及的,他吃惊之余心里不由的纠结了。这次他过来可是为了争功的,可现如今这个情况,他身为太尉若一事不做就灰溜溜的回去,徒增笑话不说,无形之中还要担责,顿时他有些骑虎难下。
便在段常一筹莫展之时,却听身边一个亲随说道:
“太尉一路辛劳,不如先歇息一下,再作计议。”
段常一看却是虞侯柯庆,想想一时无措,便吩咐先且回帐歇会,午后再议。
且说柯庆这人也是禁军世家子弟,这次跟着过来也是想借机捞些功劳,他刚才在中军帐中听了关胜两人禀报,心里顿时一片冰冷,想着自己在虞侯的位置上蹉跎数年,这次花了好些银子才得以跟过来,本以为可以捞些功劳好挪挪职务,眼下这情况,岂不是白跑一趟了吗?这叫人如何心甘。他盯着两员主将看了许久,心里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必是这两个草包吃了败战夸大其词逃避罪责。这个念头一经滋长出来,便不可抑制的扩散开来。他想着,那宣赞在禁军之中不过一个防御使,向来碌碌无为,这个关胜更是闻所未闻。必定是那宣赞为求出人头地,拉出这个所谓关圣后人,争夺这一功劳,最后能耐不足自取其辱。
柯庆推理一番,觉得必是无疑了,于是建议段常先且休息。随后立即到禁军中找了几个与他一同目的过来的同僚,说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后,立即获得一致赞成,随后便一起到了段庆的营帐。
“你是说这关胜与宣赞二人是无能败北后,恶意夸大贼寇战力推卸罪责。”
段常见说之后,迟疑的问道。
“太尉以为一万五千朝廷精锐是纸糊的吗,便是北地辽兵也不见的怵他,这梁山草寇又能有多少能耐,还说甚么铁甲重骑!朝廷以举国之力才养了多少,这梁山一座水中孤岛如何养的起数千骑。属下以为真假虚实眼见为实,太尉明日领军前往一试便知。若贼寇实强,咱们有一万兵力撤退总是从容的,若假,则证明属下所言,更可以送太尉一桩大功。”
这个柯庆实在是一个不错理论家,一番推理竟然有理有据。段常听了之后大为心动,想想若真能亲自领军拿下梁山贼寇,那京城禁军之中、朝廷众臣面前,还有谁比的上他的风光,一时间心动不已。
细细思索一番之后,段常便拿定了主意,中午他把关胜、宣赞叫到帐中痛斥一番,随即接管了军队的指挥权,并命令明天早晨卯时出发,前出二十里立寨,与贼兵一见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