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军营的一处牢房里,最近突然加强了警戒,兵马都监李成特别指定偏将王定带领部下人手负责此处的安全。
于是这王定得到命令之后,整整忙乎了一天,才把一应的防范措施值班人手安排妥当。这日傍晚,他想着日后可能要常常守在营里了,得抽空回家说一下,于是交待完一应事务后,便出了军营往家里去。
王家便在军营附近的小巷里,只半柱香时间,王定就到了巷口,想想接下来回家难得,便拐进街边的一家熟食店,买了一只薰鸡和一袋卤肉,准备拿回去孝敬老娘。然而,正当他提着两包熟食回转到街头时,突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急驰而来,他闪避不及,身体被马车刮了一下,两包熟食顿时洒落一地。王定急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却见那车上之人并无下车,反而那个架马的汉子,探出头来狠狠的骂了一句,
“冒失鬼,眼睛不看路,寻死啊!”
“直娘贼!还未找你算账呢,居然教训起老爷来了。”
王定一听勃然大怒,抢上两步,一把便把那车夫拉下来,随即便是一顿老拳。那汉子那受的了王定的手段,只数下便喊天叫地。
“何人无礼,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全不怕王法吗?”
那王定正痛快之时,却见前头出现两个男子,料想必是车上之人,却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一把那汉子扔在地上,冷冷的说道:
“老爷还未向你们讨公道呢,倒凶起我来了,你等大街之中,急马而过伤害路人,可是想到王法。”
“咦!一个贼配军竟然敢教训起老爷来,便是李成、闻达两位将军见了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你一个甚么狗东西,也敢在此乱吠。”
当前一个男子见王定穿着一件普通的军服,却对着他大声斥责,一时大怒,便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
“这位可是府衙的张孔目,你小子若是识相,赶紧过来赔个不是,不然有你苦吃。”
这时立于一边的另一个男人搭腔道。
王定本欲发火,这时听说眼前之人是府衙的孔目,心想这厮难怪这么嚣张,原来是有倚仗的,一时便收起争胜的心思,但毕竟不服,嘴里却说道:
“既是府衙里的孔目,更应遵守法纪才是,在下行的端立的正,见了谁也是不怕的。”
“小子你只管死鸭子嘴硬,有能耐的只把名字报上来,老爷呆会必让你好受。”
那个张孔目见一个下贱的军汉竟敢对他不敬,不由大怒。
王定自己并无过错,又有一个偏将的身份,那里怵他,便说道:“在下王定,便待如何!”
“老爷记下了!”
那张孔目冷笑一声,上了马车去了。
王定站立片刻,见那马车远去了,才满腹不快的朝巷里过去。但前过不远,却见老仆王修在门外朝这边张望着,他不由有些奇怪,便快走两步过去。
那王修见着忙迎过来,却在其耳边悄声说道:“小乙哥来了。”
“小乙!那个小乙?”王定见说愣了一下,却想不起这个人来。
“郎君莫非忘了,两年前在飞虎峪救了我们娘子的那个恩人。”
原来是他!王定见说突然从脑
子里想起一人来。原来两年前,王定刚刚升任为偏将,收入渐渐增多,便在城里置了一座宅子,派人把在老家的母亲、妻子接来团聚,不想经过飞虎峪时,却遭到一伙歹人的抢劫,好在当时有一个少年壮士经过出手相救,才使她们幸免于难。王定知道此事后,曾多方打听此人,想要报答恩情,但当时却只晓得他叫做小乙,并无其他信息,数次打听无果之后,也就慢慢的淡忘了此事,想不到今日却找上门来了。他不由问道:
“可曾说些甚事?”
“只说寻郎君有话要说,并未说其余的,如今正在堂厅里坐着。”
“便进去瞧瞧。”
王定说着,打头进了屋子里,随即便看见老母陪着一个fēng_liú英俊的少年坐在中堂里闲话。王母见儿子进来,起身把恩人介绍后,自己便抽身退去了。
“恩人两年前救了在下一家老小,一直不敢相忘,只是多方打听无着,心里甚是过意不去,今日有幸见着,且受在下一礼。”
两下见面之后,王定便深施一礼。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在下原本也不该来打扰,只是今有一事不得不前来求将军相助,只的厚颜上门了。”
这个小乙也是一个稳重人,虽说是有求于人,但也说的不亢不卑。
王定见了心里不由惊讶,顿觉得这个少年非同一般,当下便说道:
“恩人有事,但说无妨。”
“在下本名燕青,因排行第一也叫燕小乙,却是卢员外的家仆,前些日员外被李固那厮陷害,如今收押于官营之中,只因深恐其遭人暗算,便求到将军这里来。”
那王定在听的燕青自报为卢员外家仆时,已经想到他今日来家所为何事了,只是心里十分震惊,那卢俊义转移到军营来关押事涉机密,这个燕青一个家仆又如何得知。随即又联想到路上的遭遇,那甚么张孔目平时从不到军营里来,这卢俊义一过来,他马上就跟着来了,莫不真如这个小乙所说的,有何不良企图。当下便问道:
“恩人却是从何处知道卢员外关押在军营之中?那个李固又是甚模样的人?”
“不瞒将军,自我家员外蒙冤入狱后,在下也多方设法托人照料,府衙里头也结识几个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