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林冲在高家门外守了一日,不见陆谦出来,只得先归家去。次日一早,他拿起那把解腕尖刀仍然要往那处去,张氏那里肯放,苦苦的劝说却半晌不见结果。
这时正好外头传来一个声音:“二弟可在家里?”
林冲闻听立时赶出门外,只见外头站着一个肥大的和尚,正是义兄鲁智深。
“哥哥,如何寻到这里?”
对于鲁智深的突然来到,林冲十分惊讶。
“好些日不见,心里想念的紧,便一路寻着过来,正好兄弟得闲,我俩一处到三弟那里喝两杯酒去。”
鲁智深说罢,便拉林冲出去。而林冲也不好说什么,回头吩咐了一下张氏,只得跟着去了。
山水客栈,由于担心林冲过份刺激高俅,让事态变化过快难以应付,古浩天一大早便让人捎信给鲁智深,让他约林冲过来喝酒。
到了巳时末,鲁智深和林冲两人来到了山水客栈,古浩天早已候着。他领着两人到了后楼的一个房间,随即上了酒菜,三个义兄弟边吃边聊起来。
“二哥,为甚一面不乐?”古浩天明知故问。
“就是,俺早间找上家门时,也看二弟怒气难消的样子,却是为何?”鲁智深接着问道。
“唉!”
林冲叹了一口气,端起一杯酒喝了,却不愿开口。
“二弟甚么事恁的机密,连我俩也听不得,莫非不把我等当做兄弟!”
鲁智深见林冲婆婆妈妈的样子,不禁有些火起。
“非是兄弟不愿讲,却是实在难以启齿。”
林冲见鲁智深不悦,踌躇一下,终是开口讲了这两天的经历。
鲁智深一听大怒,说道:“有甚麻烦的,明日待洒家把高衙内与陆谦那厮一刀砍了,便无余话。”
“却是不妥,哥哥是图了痛快,可二哥在高俅手下做事,日后便不得安心了。”
古浩天知道,林冲抱着官家的铁饭碗,逍遥日子过惯了,舍不得放弃,不然也不会有逼上梁山这一出,所以故意点破了他。
“这腌脏官府有甚好呆的,还不如俺做和尚来的痛快,再者人家都欺负到家里来了,以高衙内那泼皮性子,兄弟还有退路不成,干脆率性做一场大的,再到三弟那处庄园过快活日子。”
这鲁智深貌似粗鲁,实则心细,话说的却是很有见地。
而林冲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多年的锦衣玉食的确把他的性子磨去了不少,他心底里对这个朝廷还存有幻想,或者说让他突然放弃安定富足的生活心有不甘。这时他突然想起师傅几个月前来京时他说的一句话,“要把眼光放的长远一些,不要只看到眼前的一些好处”,他心里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开口。
“二哥突遇事端,心思杂乱,此事暂且不提,只看后来事态变化再做定策。只是小弟这里却有一言,我等三人既是结为兄弟,便应同心同德,生死与共,谁人也不能出卖兄弟谋自己私利。”
古浩天说罢,有意无意的看了林冲一眼。鲁智深自然大声叫好,林冲也点头称是,但觉得三弟的眼神有些奇怪,心想却独独看着我作甚。
其实,古浩天这话就是讲给林冲听了,因为他想到后来的一件事,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以免到时伤了兄弟感情。
三兄弟边喝边聊,从巳时末一直坐到了申时初,林冲与鲁智深两人才起身告辞,这时三人已经都有了五六分醉意。
古浩天把两人送出门外,稍后,便叫上许贯忠等人出城去探望孙安、李逵他们,自昨日两人带梁山的兄弟到了京城之后,他一直未曾去见过他们。几人在城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盯梢之后,便直出东门而去。
东门外,五丈河边,朱贵置下的大院子里,一百名横刀营队员把里头挤的满满的。古浩天巡视一遍,但觉得个个精神抖擞、威武不凡,甚觉满意。 当时他就让朱贵在山水客栈附近暗中另租一院子,令孙安带三十人潜入作为奇兵,以备不时之需。巡查部署一番,小聚过后天色以晚,一行人便宿在了城外。
待次日回到山水客栈之时,已经是巳时末。却见时迁在内堂焦躁不安的来回走着。
“时迁兄弟今日怎没出去?”
近时日子,京中众人最忙的便是时迁,他带领一众人员盯着女真人的两处窝点,又防着陆谦、高俅,后来又添了看护林冲一家的责任,每日难得一见,所以古浩天才有此问。
“小官人,林教头可能要出事了!”
时迁见古浩天一行进来,急急的说了一句。
“咋回事?”
古浩天想着昨天刚刚与林冲说了半天,以他的性格,今天不应该再鲁莽行事才对。
“下头的兄弟来报,早上林冲带了一个东西,随着两人到太尉府去了,至今还没出来,俺估摸着没甚好事。”
怎么还是发生了这档子事情,古浩天愣了一下,他觉得在原著里林冲在高家门口守候了三日,后来又过了好几天,才发生了误入白虎节堂的事情,如今高俅这出手的节奏也是太快了吧!
这时古浩天突想起鲁智深来,昨晚他两人可是一起离去的,或许可探的一些线索,便急忙派人去相国寺相请。
只一会,鲁智深便匆匆赶到,他一进门就喊道:“三弟,甚恁急?”
“昨晚哥哥可是和二哥一同回去?途中可曾发生了什么?”
“没甚意外啊!”
鲁智深看着一屋子人焦急的样子,却是一头雾水。
“途中